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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不要怪我!云骢,你等着我!”王妃暮然叫了出来,倒转剑锋。剑尖唰的插进心房,忽然,窗门倏地打开,一条人影,疾逾鹰隼,飞了进来。
“明慧,你怎么了?”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扶着她。新月刚刚爬上枝头,透过碧纱窗户,照着两个爱恨纠结的女人,这两个女人,面色都是一样惨白!
“飞红巾,不要恨我!”王妃喃喃地说道。这霎那间,一切仇恨全部化解,叱咤草原,纵横塞外的女侠,籁簇地落下泪来!
“飞红巾,我们都是杨大侠最亲密的人,让我们和解了吧!姐姐,你不讨厌我叫你做姐姐吧?”王妃面色突转晕红,心房剧烈地跳动,临死前极度的兴奋,使她觉得血液似乎像飞泉一样在体内流转。
“明慧,我的妹妹,我们不是仇人,我一定会好好地看待你的女儿,舍了我的性命,我也要救出她!”
王妃用感激的眼光看着飞红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气力渐渐消失,挣扎着说道:“姐姐,把那柄短剑拔出来,送给我的女儿,那是她父亲的东西!”
飞红巾全身颤抖起来,这样坚强的飞红巾,此刻体验了生平最深刻的恐怖!这把剑插得直深入剑柄,纵有仙丹妙药也救不了,一拔出来,死得更快。可是怎能够不拔出来呢?她有责任要把这柄短剑送给杨云骢的女儿啊!
飞红巾亲了一下王妃,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妹妹,你放心去吧!”闭了眼睛,抓着剑柄,倏的拔了出来。正是:恩怨已随心血尽,死生一例付浮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九回
鲜血像喷泉一样飞溅出来,纳兰王妃颓然倒在地上,一件事情蓦地兜上心头,在这心脏即将停止跳动的时刻,她拼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池说道:“明天#瑚天黄昏时分……他们要押宝珠,押宝珠……到……到刑部大堂会审。”说完之后,两眼一翻,就此一瞑不视。
飞红巾握着那柄短剑,呆呆地站在王妃尸旁,忽然窗外一声狞笑,飞红巾短剑当胸一立,旋过身来,只见三个夜行人!已破窗而入。月光下看得分明,头一个长须如银,身材瘦小,两旁跟着两个约摸四五十岁的汉子,一进来见着满地鲜血,齐声惊叫,那白须老者喝道:“哼,好大胆的女贼,敢伤害王妃!”
飞红巾满腔郁怒正自无处发泄,拔身一耸,短剑飞处,一缕血红的光泽,径向老人剁去,那老人饱袖一拂,嗤的一声,给刺穿了一个大洞,但飞红巾的剑锋也给拂得歪过一边。飞红巾手底狠辣异常,左掌随着剑锋刺出之势,倏然劈出,那老者咦了一声,反手一推,飞红巾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趁势向前一冲,两条汉子刀剑齐下,飞红巾短剑横挥,只听得碎金切玉之声,挫铬不绝。飞红个疾如闪电,穿出窗户,自六层楼飞跃下地,刷刷两剑,又刺伤了两名王府卫士,正要逃走,忽听得“呼”的一声,那白须老者亦已跳了下来,手执双剑,拦住她的去路。说时迟,那时快,那两条汉子亦已跃下,和王府的卫士散在四面,遥遥采取包围之势,但却并不上前。白须老人睥睨作态,傲然说道:“你赢得我手中双剑,我就放你过去。”
飞红巾几曾受过如此轻视,长鞭“呼”的一声横扫出去,严似灵蛇,闪动不定。白须老者喝声“好!”一个盘旋,抢到飞红巾侧翼,右手剑“金雕展翅”,往外疾展,冷森森的剑锋猛削敌人肩臂。飞红巾身法快极,一鞭发出,方位立变,反手一剑,应招发招,只听得当的一声,双方都退出几步。飞红巾只觉虎口发热,暗暗心惊,那老者的剑刃给斩了一道缺口,也是“咦”的一声,叫了出来!
两人再度交锋,大家都不敢轻敌。飞红巾展出师门绝技,左鞭右剑,攻守相连。长鞭起处如龙蛇疾舞,短剑盘旋如鹰鹤回翔,招数变化繁复,攻守难以捉摸。那老者在剑光鞭影中兀然不惧,两柄长剑,霍霍展开,竟似隐隐带有风雷之声!而且更怪的是:他左手剑和右手别的路数全然不同,像飞红巾一样,招数也是变化繁复之极,两人霎忽之间,已斗了三五十招,那老者忽地跳出圈子,喝道:“你是不是天山老妖婆的徒弟?”飞红个大怒,刷刷刷,三鞭连环猛扫,斥道:“你敢骂我师父!”这时她亦已知道这老者的身份了。
这白须老者辈份极高,他是长白山派开山祖师,独创“风雷剑”法的齐真君,门下弟子很多,多译的师叔纽祜卢和十八年前刀伤凌未风的邱东洛,都是他的弟子。五十年前他到回疆云游,那时他三十岁未到,风雷剑法刚刚练成,心高气傲,独上天山去打晦明禅师,晦明禅师念他不远万里而来,现身相见,和他在无山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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