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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水抱了一下她:「沒事的旦旦,我們本來也沒打算久留,待會兒還要去趕高鐵呢。」
梁渠幫柳聲打了一輛車,三個人在法院門口分別。
唐秋水和梁渠去坐了地鐵。唐秋水提議的,她待在崇城一年多的時間裡,每次聽不清到站播報的時候,都很想念寧市的地鐵,並在兩個城市之間拉踩一番。毫無疑問,寧市完勝。
「這案子我們有勝算嗎?」車廂里,唐秋水沒把握地問梁渠。
訴訟有風險,律師的執業行為規範之一就是不對司法訴訟的結果作出必勝承諾。
梁渠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他這次卻說:「有。」
他確定的語氣令唐秋水有些意外:「真的?」
「嗯。」梁渠垂眼看她,「其實你也發現了吧,被告在法庭上的發言並沒有那麼硬氣。」
唐秋水回憶了一下剛剛的庭審,點頭:「最後還被我繞進去了,說我們的證據證明力不夠。可是我們是原告哎,證明責任在被告,原告舉證只要能引起法官對被訴行政行為的合法性產生懷疑就可以了。」
梁渠看著她笑:「是。」
唐秋水話鋒一轉:「要是被告輸了會怎麼樣啊?」
梁渠略一皺眉:「你擔心被告幹什麼?」
「不是擔心被告,只是換個角度猜法官會這麼判。」
「算了。」唐秋水壓低聲音密謀,「要不我們去賄賂法官吧。」
她語出驚人,梁渠失笑:「唐律師這才剛拿到的證,還沒捂熱呢就想被吊銷?」
唐秋水耷下腦袋,一副無計可施的模樣。
梁渠安慰她:「沒事的,我估計法官心裡應該有數了,耐心等就好。」
唐秋水抿著唇思考片刻,忽然明白了什麼:「我知道被告作出行政處罰的時候是什麼心理了。」
她總結了一下他們之前代理的案子,得出結論,「其實被告也很難做。處罰了相對人不服,要求確認違法,不處罰舉報人又不滿,說不定要告行政不作為。被告兩邊都不想得罪,所以才選了一個折中的做法,罰款。」
「可這恰恰說明了他們的證據是不足的,要是真有絕對的把握就不止罰款這麼簡單了。我查過寧市其他傳播淫穢物品的行政處罰案例,全部都是拘留的……」
梁渠靜靜地看著她。一時間,車廂內的雜音統統被他忽視,他只聽見唐秋水一個人的聲線,理智而又冷靜。
「被告想一碗水端平,這怎麼可能呢。行政處罰又不是民事訴訟,沒有折中,也不能調解,對和錯必須涇渭分明。就像柳聲說的,不管是罰款還是拘留,對她而言沒有區別,都是根本性的否定。」
「所以我們一定要贏。」
梁渠第一次在她身上見到這麼強烈,這麼耀眼的勝負欲。他完完全全地被打動和感染了,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首次執業的那一年。
「我們一定會贏。」梁渠和她十指緊扣。
兩個人找到彼此的眼睛,裡面有著極為相似的內容,一切盡在不言中。
幾站後,他們下車轉了一次線。在這條線上,有一站是寧市n大。
目及那些熟悉的站點名字,唐秋水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了下來,她開心地向梁渠介紹起母校的校史以及她大學時期經歷的趣事。
梁渠自始至終都微笑傾聽著。
臨近到站,他問:「想不想回去看看?」
「回n大嗎?」
「嗯,好不容易來一趟。」
「不了吧……」唐秋水看了眼時間,有些猶豫,「去了就趕不上高鐵了,而且改簽也沒有合適的班……」
梁渠用一句話打消她顧慮:「沒關係,我訂了酒店。」
唐秋水怔住:「啊?」
梁渠語氣平淡:「我怕開庭結束得太晚,趕不回去。」
唐秋水「哦」一聲。
伴著一聲短促的播報鈴響,唐秋水心臟突跳一下,揚起警覺臉:「你訂的……一間還是兩間啊?」
梁渠笑:「你希望我訂一間還是兩間?」
唐秋水哽了下,硬著頭皮答:「我無所謂啊,我都可以。」
又不是沒睡過。
素的可以睡,葷的也不是不行。
梁渠安靜一秒,面色坦蕩:「是嗎,那我也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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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終並沒有去到n大。
時隔一年,n大校園早已大變樣。唐秋水畢業那年n大換了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