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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覺得周末過得好慢,好想手動拉進度條,想立刻快進到工作日。
周一,唐秋水早早來到了律所。第一眼看向的是梁渠的辦公室,燈還沒開,他還沒來。
猶豫著是直接把傘放到他辦公桌還是等他來了當面還,微信里收到了譚思的消息:小唐,有梁律師的es。
唐秋水先去了九樓。
等把快遞拿上來的時候,梁渠也到了。門縫裡隱隱透出的一點光瞬間把唐秋水的嘴角點亮,她迅速把快遞拆了,連同那把摺疊傘,一起拿到了他辦公室。
她先把傘物歸原主,又把快遞拿上去。
快遞是崇鐵法院寄來的,趙巷那個案子的一審判決書。
結果沒有任何反轉,被告輸了,輸得很徹底。
法院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加違反法定程序為由,撤銷了華新街道對趙巷作出的限拆決定。同時,另一被告c區政府因未對原行政行為存在的問題予以指出和糾正,作出維持的複議決定亦被撤銷。
梁渠翻到最後看了下判決結果,把判決書重新遞迴了唐秋水。
唐秋水不太確定地問了句:「梁律師,我們真的不上訴了嗎?」
梁渠平靜地點了點頭:「嗯,把檔歸了吧。」
歸檔,是一個案子終結,或者階段性終結的標誌。首頁是律師合同,尾頁是辦案小結,中間是案件辦理過程中產生的各類重要文書,須按嚴格的順序整理擺放。
剛入職的第一個月,唐秋水每天都在歸檔,這可能是每一個實習律師最先需要掌握的一項技能。那時候的她總是歸不好,每一本都能歸出點新狀況。要麼忘記掃描,要麼忘記編碼,要麼忘記封條。當然這些都是小問題,可以很快補正。
最可怕的是裝訂完了發現有東西沒放進去,比如傳票、庭審筆錄等等,必不可少的東西。這個時候就要拿出小刀,解剖一樣,小心翼翼地把裝訂好的案卷拆開,把漏掉的紙張放進去,再去重新打孔固定。每當這個時候,唐秋水總感嘆案卷要是活頁冊就好了,這樣不管犯什麼錯,都能裝卸自如。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跌倒爬起無數次後,唐秋水的歸檔手法現已爐火純青。今天趙巷這一本,她歸得特別順利。
檔歸的是沒問題,人卻差點出了大事。
最後一步,到打孔機那裡打孔的時候,她忘記把頭髮紮起來了。結果低頭找孔的時候,垂下去的一部分頭髮被吸進了旁邊的碎紙機。
那碎紙機的口子好似風暴中心的旋渦,囂張又蠻橫地吞著一縷髮絲,把她整個人都拖了過去。
短短几秒鐘,唐秋水感覺她的頭皮都要被連根拔掉了,嚇得尖叫出了聲。還好李其琪剛巧路過,眼疾手快幫她按了暫停鍵,救她於水火。
但,被拖進去的頭髮明顯短了一大截。
李其琪也被嚇得不輕,盯著唐秋水那張花容失色的臉,關切地問:「秋水,你還好吧?」
怎麼會好,心臟驟停了都。
「嗚我……」劫後餘生的唐秋水什麼也說不出來,衝上去緊緊抱住了她的救命恩人,她現在急需一些肢體上的安慰。
李其琪回抱住她,摸了摸她那搓亂糟?s?糟的發尾,哭笑不得。
唐秋水沒敢再繼續打孔了,她回到工位上緩了緩,把頭髮綁得老高,皮筋繞了一圈又一圈,確認絕對安全之後,才再次去了打孔機那裡。
到了之後,她驚奇地發現,那台危險的碎紙機被挪了個位置,挪到好遠的地方去了,像是有人特地幫她清掉了障礙物一樣。
是誰這麼好心?
正疑惑著,破產團隊的林源從外面回辦公室,路過她的時候慰問了句:「小唐,人沒事吧?」
唐秋水直愣愣地抬頭:「林律師,您怎麼也知道了啊?」
是她剛剛喊叫得太大聲了嗎?該不會整個22樓都知道她被一台碎紙機創了吧……
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麼,林源笑了下:「剛剛正好在附近和你老闆說話,你可能沒看見。」說著他指了指那台碎紙機,「那個就是你老闆挪的。」
「啊?真的嗎?」
所有的驚惶與不安在頃刻間被這一句話滌除。
可心又一下子跳得飛快,另一種快。
她的早到,她的等待,她在辦公室看他說話時彎起的嘴角,她所有所有的反常里,都有這樣的心跳。
女生屏息睜目,又具體地問了一遍,「碎紙機真的是梁律師挪的嗎?」
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