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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见状,捅捅水莲的腰眼,大惊小怪地说:“妈呀! 这个骚婆姨,今天这是猫儿叫春呢。”
谁曾想,铁蛋却紧跟着就来了一句:“我们家的大花猫,叫起来那才欢实呢。”
“那你妈叫得欢实不欢实?”几个娘们笑翻了天。
“看我不撕烂你那张臭嘴。”水莲扑上去与赵家二婶厮打起来。车上顿时乱作了一团。
按照丈夫的吩咐,水莲来到郭明达家。黑虎真是好记性,看见老主人进来,呜呜地叫着用嘴顶开了房门。乍一见郭明达,水莲吓了一大跳,这才几天没见呀,这人躺在床上,怎么跟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你看他两眼深陷,面色黯淡,花白的头发都掩住了双耳。
刚才的愉悦一扫而光,水莲觉得喉咙里塞了一团茅草似的,她哽咽着轻轻叫一声:“大兄弟,大兄弟。”
“噢?”郭明达恍恍惚惚坐起来,觉得好像有人在对他说着什么,可他又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
“大兄弟,你醒醒呀,娃娃找着了。”水莲放大嗓门说。
郭明达猛地睁开眼,神神叨叨地说:“敖登,敖登在哪儿呢?”
“看把你急的,我先来给你报个信儿,娃娃还在我家呢。走吧,车在外头等着呢。”
“噢!那我这就去接他。”郭明达这才醒过盹来,他背上那个早已破旧不堪的药箱,昏昏沉沉地跟着水莲上了马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25)
如果先前的处境是如履薄冰的话,那此刻自己的半拉身子似乎已经掉入冰窟窿了。叶森别克以为,与其这样眼睁睁地被水淹死,不如奋起一搏,这样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渴望着一家人过上富足安乐的日子。只是在这些年的历练中,他似乎更加迷恋那柄呼风唤雨的权杖。
经过一夜的煎熬,在权衡了利弊得失后,叶森别克最终决定单独前往马蹄谷,力劝弟弟投案自首。眼下,这也许是唯一一条出路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能跑到哪里去?你又能躲到哪里去?!你执迷不悟的结果,只能是祸害自己不说,还秧及一家老小。
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先以设伏地点已暴露为由,撤掉了布置在马蹄谷的几个潜伏哨,紧接着又把临时指挥部,前移到了离谷口不远的牧业办公室。
从郭明达家偷偷溜出来后,面对围追堵截,阿斯哈尔惶惶如丧家之犬,仅凭着地利的优势,他东躲西藏,与小分队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当看到不明真相的乡亲们也舞刀弄棒地参加到抓捕逃犯的行列中时,他绝望地意识到,霍牧虽地域广阔,却已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了。他实在不想让乡亲们知道,自己就是那个“逃犯”。
在走投无路的境况下,阿斯哈尔忽然想到了马蹄谷。记得高中毕业那一年,老毛子那边的畜群发生了口蹄疫,为了防止疫情蔓延,牧场在边境一线设置了几十道关卡,拦截牲畜的过往。阿斯哈尔和哥哥、阿勒腾别克三人为一个小组,在天眼洞一住就是整整四十九天。
马蹄谷山势险峻、水流湍急。霍牧河的两条支流,在形状酷似马蹄的弧顶交汇到一起,呜呜咽咽地奔向异国他乡。
时值盛夏季节,岩洞里却阴暗潮湿,寒气逼人,这些倒还好将就,就是饥饿的滋味让人难以忍受。盼星星盼月亮盼着阿勒腾别克快点到来,却死活就是不见他的影子。阿勒腾别克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更不会看不出刀鞘的用意。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出了什么意外。几天来,阿斯哈尔如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草木沙沙作响,阴森恐怖的气氛笼罩在四野。阿斯哈尔悄悄从洞口探出头来,像一只昼伏夜出动物一样,鬼头鬼脑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当确认一切正常以后,他便踮着脚尖穿过犬牙交错的山石,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山坡上,山坡上有成片成片的野葡萄。
在饥饿状态下,人的嗅觉或许特别灵敏。正大口大口咀嚼野葡萄的阿斯哈尔,突然耸动几下鼻翼,空气中似乎有一股人类身上所特有的气味,而且其中还混杂着熟肉和油炸食物的味道。阿斯哈尔不由地兴奋起来,一定是阿勒腾别克来了。
就在这个当口,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那人身材高大而魁梧,似乎不像阿勒腾别克。那人往前走几步,便停下来观察一下周围的动静,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阿斯哈尔不敢冒失,他学猫头鹰轻轻叫了两声。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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