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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几句,但看到娉婷一脸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气也消了大半,训斥的话到嘴边也成了关切,“这是怎么了?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
娉婷皱着眉嘟着嘴,拍着椅子扶手叫道:“二哥太过分了!”
白英华一时莫名其妙。子潇清早出门,刚刚才回来找子韦出去办事,怎么还有空去招惹娉婷?
白英华道:“你二哥每天从早忙到晚,哪里有闲情去招惹你?你可别冤枉他。”
“就是他,就是他!”娉婷一时心里委屈,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白英华见她哭起来,心立时软了,忙哄道:“不哭不哭,你这丫头好了好了,你说说清楚怎么回事,要真是你二哥的错,妈就给你做主。”
“嗯”娉婷抬起手背擦掉挂在腮上的泪珠,边抽噎着边向白英华倒起一肚子的委屈来,“大哥见我在家太闷,写了荐信帮我在回春堂找差事,可那个掌柜的说咱们沈家商号用人都得二哥说了算,其他人的话都没用!就算我是沈家的小姐,那也得二哥点头才行!妈,你说二哥这算什么呀!他也太霸道了吧!”
白英华听完娉婷的哭诉,眉已皱了起来,脸色也随着沉了下来。“你去回春堂找差事?我怎么不知道。”
娉婷抹着眼泪,不耐烦道:“我不是说了吗,是大哥让我去的。”
“胡闹!”白英华板起脸孔,斥责道,“一个大小姐出去坐堂,亏子轩想得出来!”
娉婷不满地争辩道:“妈,行医怎么能分高低贵贱,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白英华瞪她一眼,道:“高低贵贱?我是怕你砸了回春堂的老招牌。行医不是儿戏,何况这回春堂是沈家商号的脸面,生意赚了赔了还在其次,一旦出了事那就是人命官司。你二哥盯得紧些,我看没错。”
“妈!”娉婷颇不服气,道,“回春堂也有很年轻的大夫啊,他可以,凭什么我就不行?”
白英华毫无商量余地地道:“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大哥的病不管,还跑出去行什么医?等你什么时候治好你大哥的病,再来跟我讲道理。”
娉婷虽不服,却也无话可说。学医五年,她连子轩的病因都看不出,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白英华见她垂着头不说话,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知道这几句话说中了她的心结,也心有不忍,便岔开话题,语气缓和了许多,“这子轩也是,我真要数说他几句了,总这么惯着你可不行。”
娉婷忙道:“这可不怪大哥啊,是我嫌在家里太闷了。我不四处乱跑就是了,您可别去责怪大哥!”
“行了,”白英华苦笑,心里却有几分暖意,“只要你不乱来,我谁也怪不得。”
走出庄怡园,娉婷心里仍然别扭着。坐堂行医的事被白英华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娉婷便也认了,但是李厚德那一句“都是二爷说了算”让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自己的母亲自己了解,娉婷虽从不关心沈家商号的事,但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和家人们无孔不入的议论还是让她对自家的事有点浅浅的了解。白英华向来对沈家商号监管甚严,商号掌柜每做决定前都要向她报告请示,就算现在子潇掌管着沈家近三分之一数目的商号,但依子潇近期受访时在报纸上说的,他始终尊重白英华的意见,逢事必请白英华裁夺的。如此,便和李厚德的话大相径庭了。把两边一联系,再加上想到法国贵族家庭兄弟明争暗斗争权夺势的故事,娉婷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子潇是在做着阳奉阴违的事,培养自己的势力以便霸占沈家的商权。
这样想着,娉婷就愈发觉得,时隔五年,子潇已经不再是她记忆里那个明事理,讲义气,英雄一般的二哥了。
这五年里到底要经历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变化?
娉婷怀着心事只一味地向前走,待察觉时已走过了洋楼,走到了荷花池边上,于是便索性走进建在荷池里的芙蓉榭,打算对着这满池秋日的碧叶残花一个人静静想清楚这些事情。
娉婷迈进芙蓉榭,却发现临池的阑干旁已站了一个人。青灰长袍,身形远算不得伟岸挺拔,但只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感受到他如羊脂玉一般的温和。这般淡淡的气质与清秋山湖景色融在一起,让人满目尽是与世无争的恬然。想必他也是在想些什么,没有注意到娉婷进来,仍负手而立,静静看着远方。
这个背影早在六年前就深深印在娉婷心上了。那日也是清秋,他只身从江宁白家来到沈家,在江南的蒙蒙烟雨里,一手拎着简单的箱子,一手打着油纸伞,跟在家丁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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