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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九天”、“金蛇吐信”、“暴打梨花”,直到“拨云见日”共是二十八招彻头彻尾演示了一遍,他一招一招比划,其间连贯之处理旬详加解释。少冲见了,不觉这套剑法有何高妙之处,倒觉过于花哨,临敌之际多半无用,但爹爹既是郑重其事,自己也不好偷懒,便将每招每势认认真真学会,无奈只有两天时间,只学到个大概,只是心中牢牢记住,以备日后勤加习练。
到第九日,骆啸天看了少冲的一招一招演练,叫少冲将整套剑法连贯起来,舞时越快越好。少冲便以击刺蜂蝇的快法舞剑,只觉如电闪雷鸣、疾风狂飚一般。旁边人看了,只见灰影一团,剑动如电,不知剑在何处,人在何处。少冲舞毕,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心道:“原来电光剑法快起来境界大不相同。”骆啸天颔首捋须道:“九日内能练成这等模样,已不简单,但你的剑法破绽太多,须得勤学苦练才行,临敌时万不可轻用。”
九日习武期满,按原先的计议,次日就要起程了。朱华凤早已备好路上所用干粮、换洗衣物,雇好马匹车仗,只等这一日出发。骆夫人这些时日每日给少冲做好吃的饭菜,盼着时光再慢一些,然而九日毕竟太短,眼看着明日自己的孩儿就要离开了,心中万难割舍。这天晚上,骆夫人将少冲叫进房中,取出一件新做好的白绫袄儿,让少冲穿上。少冲穿上刚好合身,在铜镜前一照,只觉自己从未有今日英俊潇洒,欢然道:“娘,是你亲手做的么?”骆夫人笑道:“娘的手艺还行吧?你娘是松江府人,那儿的女子人人皆会纺纱织锦,松江的绫罗绸缎驰名天下。这件白绫袄儿以上好牯绒及松江重绫做成,娘连夜赶工,总算赶了出来。天气新凉,你随身带着吧。”
正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少冲心知,娘说得轻描淡写,但她眼圈发黑,必定每夜焚膏继晷,心中一股暖意流过,抱住娘喊道:“娘!”
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却又何须开口?仅此一字足矣!
骆夫人抚着少冲的头,已是热泪盈眶,说道:“你从小到大,为娘未尽一分责任,无奈你已弱冠成人,总不能老跟在娘身边,娘只盼着你在外平平安安,若有空暇常回来看看。”他夫妻早已商议好,苏州已无处栖身,便留在归来庄。
少冲使劲点头,禁不住泪水涌了出来,说道:“孩儿会回来的。”伤心了一回,骆夫人又下厨做了好些美味佳肴,恨不能将好吃的都做与少冲一顿吃了。又怕少冲在外吃不好,腌制些咸鱼、腊肠、火腿,用荷叶包好,供少冲路上吃,将少冲应用之物检视了几遍,才放心去睡。
次日骆夫人又起了个大早,为少冲和朱华凤做了个蛋炒汤饭,烧好面水。吃过早饭,便要启程了。少冲与朱华凤上了马车,骆氏夫妇直送至城外十里亭,将别时好难分手,骆夫人泪流满面,骆天啸虽不吱声,但双眼潮湿,可见内心仍十分难舍,正是:世上万般哀苦事,无过死别与生离。少冲一步三回头,终于渐行渐远,爹娘的身影为重重的青山遮隔。
两人一路经徐州、过芜湖,这一日行至商丘,到了河南境内,便开始留意满人。商丘乃一古城,早在殷商之时便是一个大城,街上人烟辏集,民风淳朴,俨有古风。行得饥渴,便寻店吃饭。
少冲曾在洛阳久住,对中原逍遥镇的胡辣汤情有独钟,一进店便要了三碗胡辣汤,五个馍馍。那店家上来问道:“动问客官可是尊姓骆?”少冲奇道:“你何以知之?”店家道:“今日一早,有位爷儿就吩咐了,若有位姓骆的青年侠士打此过,便留下吃饭,饭钱已预付了。”说罢叫跑堂的端上早已备好的肴馔,俱是烧猪蹄、炖熊掌、煨鱼翅、卤鸡腿之类美味,山珍海味,水陆俱陈。少冲心中纳闷,便问店家道:“订饭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店家道:“那老者自称姓姜,蓝布直裰,须发皆白。”少冲一听,已知是谁,便道:“这位长者热情好客,咱们却之不恭。”便欲动箸开吃。朱华凤拦箸道:“临行前你娘怎么说来?江湖人心险恶,这人大方过了头,多半不怀好意。”少冲一想也是,或者那人假扮姜公钓也未可知,望着满桌香气四溢的肴馔直流口水,道:“难道都倒了不成?”
恰在这时,门首走来两个讨饭化儿,唱着讨饭歌,伸出破瓷碗向众食客讨吃。众食客无不掩鼻,叫道:“店家,为何容乞丐进来?”店家急忙来赶。却听朱华凤道:“且慢!我家公子吩咐了,这桌的肴馔全是赏给两位化儿的。”两个化儿一听,大喜过望,凑到桌前便吃。少冲要想阻止,食物已入其口,倘若有毒也来不及了。
顷刻之间桌上杯盘狼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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