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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观战的狗皮道人、少冲看得不禁呆了,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再有动静,才从草丛中出来,到近处一看,性色也已绝气,死后仍是双手紧捂胸前,似生怕别人夺他怀里什么物事。狗皮道人道:“什么宝贝让他们如此拼命争夺?”伸手从性色怀中掏出一本经书和一个拳头大的物事。那《华严经》乃一本后世僧人血书的经书,并不稀奇,倒是那物事甚奇,看似芋头、山药、黄精之类,却有头有手,形似一个打坐的菩萨。触手温软,也并非长成人形的人参。狗皮道人看着好玩,自言道:“这是什么玩意?”
狗皮道人同少冲回到那间茶水铺,将适才所见备细说了。刀梦飞道:“好在咱们九散人平日散处江湖,甚少参与教中事务,都兄弟又乔了装扮,没让这四个雏儿认出来。”众人看了那物事,都说没见过。空空儿道:“长得如此俊俏,给我的丁丁当当玩吧。”夺过便塞到玲儿怀里。玲儿见了甚觉好玩,拿着便据为己有,藏到怀里生怕别人来抢。众人不知此物何用,也就不与她计较。
这时少冲扶着空乘大师来到棚下,空乘向狗皮道人道:“这本《华严经》乃敝寺之物,还请施主还我。”狗皮道人见这本经书也没多大用,便给了他,道:“你是哪个庙的?大师形似枯槁,一看即知是个穷庙。”空乘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施主执著于贫僧之相,便是错了。”说罢走到铺中,向铺主要了些香烛纸钱到一棵前烧了,低声诵念往生经。狗皮道人问道:“喂,老和尚,你在超度谁啊?”空乘道:“两位同门师弟,还有四位女施主。他们业障深重,死后难脱轮回之苦,贫僧虽慈悲救度,还须他们自己迷途知返,悔悟前非。”
欧阳千钟道:“呸呸呸,大白天碰到给鬼做法事,真是晦气!喂,老和尚,你别念了,俺听着心烦。”说着便推了空乘一下,竟把他推跌在地。欧阳千钟用力也不太重,不想这老和尚如此弱不禁风。少冲正要去扶,玲儿已上前扶起,瞪了欧阳千钟一眼道:“你不爱听,我偏要听。”向空乘道:“你跟着我,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空空儿也道:“是啊,我丁丁当当要听经,牛皮老弟不想听,把耳朵塞起来便是。”气得欧阳千钟直翻白眼。
玲儿让空乘坐下来,问道:“大师念的什么经啊?”空乘道:“小施主心中有什么魔啊?”玲儿道:“我不知道。”空乘道:“那贫僧也不知道。”玲儿道:“我听着你的诵经声,心头便不难受了。”空乘道:“心魔作祟,不是我的经声能够制服。心生则种种魔生,心灭则种种魔灭。”玲儿跟着念了一遍道:“心生则种种魔生,心灭则种种魔灭……这是什么意思?”空乘道:“你听我诵经时,心头在想什么?”玲儿道:“在想你的经声啊?”空乘道:“这个时候有没有魔?”玲儿想了想道:“似乎没了。你的经声一停,他又来了。”空乘微微一笑,道:“那就是了。”
欧阳千钟道:“咱们该走啦,是不是也要带着这个和尚一起呀?”刀梦飞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老和尚要度人,咱们要杀人,当然不能走在一条路上。”众人起身上路。玲儿道:“你们走你们的,我不去啦。”空空儿急道:“这怎么行呢?你没人照顾,走丢了怎么办?”少冲道:“我留下来照顾他。”空空儿道:“也好,我两个都留下吧。”转头向众散人道:“你们先行一步,明日的这个时候我们赶上来。”刀梦飞留下两匹快马,道:“空空儿,你自己多加小心。”空空儿道:“我空空儿是死不了,自然死不了,用不着你担心。”目送众人渐行渐远。
这天傍晚,入闻香宫打探消息的担担和尚赶了来。空空儿迫不及待相问,担担和尚道:“闻香宫一切如旧,徐鸿儒果然是在宫中,但小僧并未当面见到教主,教主是生是死尚不得而知。也没见到陆护法。”空空儿道:“事情也不算太糟糕。咱们先呆上一晚,明日再去追他们。”这一晚众人便在茶水铺旁露天过夜,空乘念了一夜的经,祝玲儿也听了一夜的经。
次日一早三人与空乘分了手,骑快马来追众散人。
四人循着众散人留下的暗号,一路直抵古长城脚下,再向前去,已是山谷低处,遮天蔽日,道路难寻,人迹罕至。空空儿道:“哎哟散人们怕是有些不妙。”来到一处平岗,正见众散人、都大元都在围观场中两人打斗。上前一看,一个叔孙纥,另一个竟是与陆鸿渐。
原来陆鸿渐自大闹南少林、掌毙残灯大师后,又到兖州老家妻子的坟头坐了三个月。回宫途中接到教主王好贤的钧旨,说是扬州羊离观琼花重开,百年难得一遇,要他亲赴扬州,将此异种移回百花苑栽种。那教主夫人花仙娘先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