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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峤气鼓鼓地说:「那个人太坏了,我哪里像兔子了!他才像兔子,他一家都是兔子!」
宁怀恩笑得肚疼,直到白峤瞪他才勉强停下来,说:「那家伙叫倪世龙,人挺好玩的,就是经常说话不经大脑,爱欺负人,不过没有恶意,你别放在心上。」
宁怀恩将白峤带入后院,找来府上管事替他做安排便离去了,虽然战争尚未开始,但备战已刻不容缓。
三国之中,北翰最强,西霖最弱,因此宁怀恩都是坐镇北线,不过今年夏天西霖犯境,把东楚皇帝惹毛了,恰逢北线休兵,东楚皇帝便将宁怀恩调到西线教训人去了。宁怀恩只用了两个月就打得西霖元气大伤,这还是军队不趁手的情况,若是他一手带出的镇北军,只怕一个月就达成任务。
不过宁怀恩才从西线回京休息没几天,又被派回他的老本营,因为秋天快到了──秋天和冬天是北翰动兵的老时间。
宁怀恩到军营走了一趟,听过诸将对近日局势的汇报,当面虽然夸奖鼓励了一番,但等回到自家书房却是叹了口气。
望冬为他研墨添茶,听了他的叹息,忙问:「爷儿,怎么了?可是茶水凉了?」
「不,这样就好。」宁怀恩制止对方要去烧水的动作,半是解释半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些人还是差了点,若是能再等五年,应该就有一个两个人能独当一面了。」
望冬这才知道主子是为那些手下叹息。
这几年东楚大局全靠爷儿一人支撑──看皇上把他西北两处来回调派就知道了。爷儿自然知道弊端所在,纵然他一直在努力提携底下人,但苦于时日尚短,始终没能找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而且最关键的是,皇上已经对他有了忌惮之心,这些年掣肘之态越来越明显。而出身门阀世家的爷儿,才智过人,骨子里自有一股傲气,皇上不信任他,他也懒得去辩白,可他越是这样,皇上就越是不信任。如此下去,只怕再过不了几年就会被皇上给罢官了。
爷儿本人倒是不着急,天下之大,以他的家世和才学,哪里不能去。但东楚的有识之士可就急了,少了宁怀恩,东楚要怎么办?
宁怀恩将所有文书看过一遍,转眼已是傍晚,推门而出,却发觉外面正淅沥下着雨。
风雨刮过,带来初秋的寒冷,望冬体贴地为主子披上披风,又关切道:「爷儿,小心别着凉了。」
这点寒冷宁怀恩并不以为意,但望冬的心意让他心里舒坦。很多时候世家大家和皇宫一样,手足之间充斥着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父亲和爷爷都是严肃的人,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望冬,便只有娘亲为自己披过衣服,那带着体温的清香令他缅怀至今。
宁怀恩拍拍望冬的肩膀,微笑道:「你自己也注意点。」
望冬背脊一挺,大声道:「望冬不冷!」
宁怀恩笑笑,没再说什么。
该是吃饭的时间,宁怀恩出了书房,没多想就去了白峤那儿。只是到了后院,却发现他和半柳都不见了,问了下人,才知道原来小家伙下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宁怀恩听了微微皱眉。
望冬立刻板起脸说:「他出去做什么?才来就乱跑,以为是来游山玩水不成!」
回话的丫鬟战战兢兢的,「奴婢不知,不过听出云公子和半柳说的话,好像是他好久没上街,想出去走走看看什么的……」
宁怀恩怔了怔,忽然想起白峤住在自己府中时,每日除了打理花草就是看些杂书,从不曾步出过出云院。
大概是被陈洋之事吓坏了吧?
宁怀恩软了心肠,眉头也舒展开了,温言道:「他出去时带伞了吗?」
丫鬟想了想,「回将军的话,公子出去时天还是晴的,应该是没带伞,奴婢没看到半柳拿伞。」
宁怀恩点点头,「去拿把伞来。」
望冬吃了一惊,「爷儿你……」
宁怀恩浅浅一笑,「那傻瓜估计是没带伞被困在半路了,我去将他拎回来。」
望冬何曾见过主子如此微笑,不禁怔了怔,回过神,忙道:「这事让下人去就好了,外面风雨大,爷儿你……」
宁怀恩却制止了他的话,从丫鬟手中接过伞,丢下一句,「你去让厨房准备热水、姜和晚膳吧,过一会我就回来。」说罢,便转身离去。
茶馆的屋檐下或站或蹲地停了十几个人,馆里也坐满了人,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屋外下个不停的雨,也不时有等不及的人拎了衣襬,手往额前一遮闷头冲入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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