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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这是反革命分子常用的伎俩,别以为装死就能骗得了大家,休想!”福生惊讶地看着马革命说不出话来。
陈隆毓是福生背回牛棚的,马革命交待他要好好监视陈隆毓的一举一动,并且决定再派几个社员去,每天凡是和陈隆毓有接触的人都要严加盘查,尤其是他家里去给他送饭的人,要知道这种时候最容易成为他们转移情报的机会。马革命说的头头是道,其它人也没有反驳的,可他似乎忘了一点,陈隆毓每天都被关在牛棚里,能去的几个地方都能数过来,他能搜集到什么情报?
得知陈隆毓被打,马德全有些得意,可苗香菊却是心急如焚。马德全看到福生进进出出又是端水又是拿毛巾的,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当年他是怎么欺压你的,难道你全忘了?现在竟然还去救他?这让马德全非常怀疑现在的福生,他还是坚定的无产者吗,不会是让陈隆毓的迷魂汤给灌迷糊了吧?想着,马德全不由就走到外面,在福生再一次从棚子里出来时,他拦住了福生。
“他是什么人,你怎么能去救他?”
“可……可不救他,他会死的。”
福生并没有理会马德全,还是忙碌不停,马德全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轻视,正想发火,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他不是生产队长,而是在接受改造的当权派,还能向谁发火啊!马德全想着就有些郁闷,自己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怎么就和陈隆毓成了一样的人?他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一想到这些,他刚刚的好心情立刻就消失无踪,站了一会儿,又闷闷地回了自己的棚子。
苗香菊非常担心公公的安危,可社员们把她拦在外面,不允许他去看望陈隆毓,说这是规定,现在要对有特务嫌疑的陈隆毓进行隔离。苗香菊看到了福生,她大声喊着并拼命地招手,福生也看到了她就走了过来。福生告诉苗香菊她公公没事,就放心回去吧。苗香菊就激动地点点头,然后让福生问问她公公想吃什么,她好给他做。福生也点点头。
陈隆毓什么也不想吃,他什么也吃不进去,现在他只想死,从知道陈旺业的事情后,他就已经觉得再活着没有什么意思,早死早利索。福生不满地说:“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们家这些年已经够不顺的了,你如果再有个意外,你让你儿媳妇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过?”陈隆毓已经老泪纵横,“可我这样活着又有什么用?他们还得替我担惊受怕的。”
话是这样说,可好死不如赖活着,福生说:“你再坚持坚持,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坏,也没做过多少坏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是我,今天都怨我,我不该那样做,不仅让你受连累,就连一个死了十年的人都不得安生,我真是在作孽啊!”
看到福生也痛苦万分,陈隆毓又反过来劝他,“这和你没有关系,不怨你,不怨你,都是那姓马的不是东西。恶有恶报,那老东西就是遭报应现在才在改造,再坏下去他们都会不得好死。”
“看你,怎么还像孩子一样说话。其实……其实这能怪谁呢?你别怪我多嘴,这些年没事的时候我总在琢磨,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可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就是觉得你们都没大错,可哪来那么大的仇?旧社会都那样不也平安的处过来,现在都是新社会了,还有什么疙瘩不能解开?”
“福……福生,我以前那样对你,你真的不怨恨我?”
“要是一点儿不恨那是假的。可恨又怎么样,想一想人活着不就是那么回事,别太和自己较劲儿,那样活着太累,真的,想开了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从解放后开始,已经整整二十年,两个人都不曾有过面对面地交谈,不想命运会安排当年的主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再次聚首,没有任何身份差别没有任何等级隔阂。人生呐,真的像福生说的那样,谁又会看懂?生命不过短短几十年,或许在你明白的时候,已经到了油尽灯枯。
“福生是个好人。我妈不知道在我面前说了多少次,福生是个好人,如果以后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只是我再也没有找到他,也不知他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如果没有他,我爷爷或许根本就活不过那年,不让马革命批斗死,也会郁闷而死,甚至是选择自杀都有可能,你知道,那年代忍受不住自杀的人太多了。由于有福生的开导,我爷爷乐观了许多,他不再把批斗当回事儿,就像福生说的那样,不和自己较劲儿,开开心心的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说到福生的时候,陈根清就无法掩饰住自己的感激之情,他甚至夸张地说整个黄羊堡村就福生一个好人。至于其它人有一些虽然不坏,但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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