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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套的话儿,听的罗栀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更是不由得嘟囔道:“大哥,你可真是卸磨杀驴啊,有了嫂子了,就看我百般不顺眼了是不是!”想起刚刚二人相携从灶间出来的模样,又不禁笑道:“要不是明儿你就要同嫂嫂回门了,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你当我乐意过来横在你们小两口中间啊!”
说的罗稻葵黑了脸,罗栀子就笑着做了个鬼脸一径唤着“嫂嫂”去了灶间了。
正好在门口碰上了沏好了热茶备好了点心果子的金鱼儿,忙伸手接过金鱼儿手里的茶盘,笑言道:“嫂嫂,我们自己,以后可千万别忙活了,否则我哥可真不让我回来了。”说着又问金鱼儿回门的衣裳可准备好了。
再进堂屋时,罗稻葵和陈俊已是早就准备好的回门时要带上的肉酒糖糕都搬出来了。
罗栀子上前一一看过后,又问罗稻葵牛车可借到了,又悄声叫他多带些红包糖果在身上,“尤其是红包,多多少少的都要装一些,别到时候让人耻笑了去。”
罗稻葵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妹子,竟比亲娘还琐碎些,可也知道这亦是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的缘故,心里头不免慨叹良多。
金鱼儿早就知道他们兄妹感情好,这会子见罗栀子这样紧张,自然欢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拉着罗栀子又是奉茶又是亲手剥果子她吃的。
只罗栀子也是个坐不住的,虽不至于插手兄长嫂嫂的事务事儿,可眼里却极有活计,说着话儿就又一路从堂屋说到了灶间,然后又一径去了后院里。与此同时,还要招呼陈俊把水缸里的水挑满了。
金鱼儿连连摆手,陈俊却已是嘿嘿笑着熟门熟路的挑着水桶出去了。
罗栀子拉了金鱼儿,道:“左右我们就住在东边桑峪里,走过去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嫂嫂若有什么事儿,只管找我们就是了。旁的虽不中用,可挑水砍柴舂米晒粮的,我们还是不在话下的。”
金鱼儿大为感动,即便这些活计她自己亦是不在话下,可罗栀子陈俊能有这番心意,就已然足够了。
一心想为罗栀子做些什么,刚想问罗稻葵,罗栀子喜好些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把明明很简单的问题偏偏弄的复杂化了。
只即便鼓足了勇气,事到临头说出来的话儿还是声若蚊蝇。
若不是罗稻葵在金鱼儿说话时一向全神贯注,怕是根本听不清楚的。
不过已是听清楚了,自是欢喜的。
只不答反问,又问着金鱼儿都喜欢些什么,见金鱼儿半晌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温言好语的问着她喜欢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喜欢什么颜色花样,喜欢看哪出戏……直问的金鱼儿面色通红。
可罗稻葵却是兴致盎然,又借机问起了顾家诸人的喜好秉性。
一下午,就在这一问一答中度过了。
到了傍晚生火做饭的时候,金鱼儿也如愿做了顿稀饭。
吃完饭,同金鱼儿一起把灶间收拾停当后,罗稻葵就拎了一斤老酒,包了一包水煮花生出了门,一径往村西头的九叔公家借牛车去了。
九叔公是罗父最小的叔叔,也是整个罗家沟硕果仅存的几位老人之一。打小吃过苦受过穷逃过难要过饭,三十多岁返乡时还是光棍一条。回来后虽也被兄嫂们张罗着娶过老婆成过家,可因着那些年年景太坏,再加上九叔公又性嗜杯中之物,可以不睡觉不吃饭不吃茶,就是不能不吃酒,成天稀里糊涂的自然不会营生,所以两个老婆都耐不住饥寒不辞而别了,还不曾留下一儿半女,竟是成了老鳏夫了。
兄弟子侄们自然看不得九叔公就这么绝了后嗣,所以开了祠堂后,把罗稻葵的堂叔罗家椿过继给了九叔公,好给他摔盆架灵。
罗家椿是罗父的堂房兄弟,在兄弟中行十。只罗家老祖宗是从外头逃难过来的,老家里的规矩,嫌“十”不好听,所以不管是姑娘还是小子,但凡行“十”便改称“全”,十全十美么!
只这全堂叔名字上虽大吉大利,可前半辈子同七叔公一样,也能称得上一句命运多舛的。自小死了娘,老子管不住他,小小年纪就曾跟着人跑出去几百里学唱梨花落,只为有口饭吃。但又和七叔公不一样的是,全堂叔是攒了笔私己回的乡。
回来后一看,老爹也已是过世了,兄弟姊妹们成家的成家,饿死了的坟上的草都老高的了。又见叔伯兄弟们要把自己过继给无妻无子的九叔公,想着自己反正也是独身一人,正好做个伴,便应了。
但到底是在外闯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