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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的问题。
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堂上的纵横阖捭他暂时没有体会,但是民心善变,如果有心人以此为切口稍加利用,像陈芸做的那样,多方入手,就能很快的以自己的想法为导向,不知不觉的从民间影响到朝堂。
陈氏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啊。
当时初次听到她的计划,谢奕只觉得仿若天方夜谭般,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呢,但是她的计划一环连着一环,环环相扣,还真的按照预期达到了目的。
如今各地的人牲祭祀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本身就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孩子做所谓的“祭品”,若是能靠吃蝗虫活下去,他们才不想看着孩子去死。
蝗虫严重的村子大部分人都在吃蝗虫为生,只剩下以祭祀为业,号称能够沟通神明的所谓“蝗虫爷爷”,还在负隅反抗,声称着他们这般惹怒蝗神,一定会遭报应。
但是对于在饿死边缘的人们来说,能活一天是一天,报应什么的太遥远了。
在书房独坐静思,想着陈芸的这一连串举动,谢奕不禁为她严密的筹划和周全的心思所震撼,浑身都因为激动战栗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样想做就能做到,心思和才智一点不输男儿的女子,真是……
太让人佩服了!
谢奕感觉自己的妻子就像一宗走势诡谲的棋局,让他越是接触,越是忍不住被吸引,深深陷入,无法控制。
第44章 秋荻
天泰三年的夏天,依旧和往年一样灼热恼人;长期高温没有下过一场雨。
旱灾严重,加上蝗灾泛滥,北方的局势略有不稳;朝堂上人心不稳,本年度的恩科发榜后;更是激流涌动,把矛盾推向了极致。
恩科发榜第二天;就有落第举子隋庆珏实名举报以本期恩科的状元谭庆学为首的十三名南方举子与南派官员赵展鹏,陈宇景等人私交过密,早就拜在南派官员门下;并且考试之前就拿到了考题。
这又牵扯到了专门管理科举考试,为国家选拔人才的枢密院,隋庆珏言辞凿凿的说枢密院掌故吕一山泄露考题;给太宰丞赵展鹏等官员大开方便之门,提前给了他们考题,以照顾他们的门生夺魁。
随之,朝中一片哗然;举子和朝中大员虽然可以有所联系;但是朝廷严令没有考中授官的举子不能私下拜入官员门下,以防徇私舞弊。
隋庆珏举报过后,还有三名北方的落第举子也随之站了出来,其中一人说是和举子谭庆学考试前同住一家客栈的,撞见过考前谭庆学偷摸拿着题本在做文章。
当时此人不觉得有异常,只是以为谭庆学拿的是长者赠与的猜题,毕竟南方学子进京应试的,都要去南派官员那里走一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甚至可能只是同姓,都能以此为借口,以官员远亲的身份攀上关系,作为同乡之情,一般南派官员也多少会照看一二,这已是惯例。
但是他直到下场应试时才发觉,竟然是真的考题。攀关系可以,但是考场舞弊就是欺君大罪了。
“血口喷人!老夫只是关照同乡,这几人并没有拜在我的门下!老夫为官近二十载,年年都有南方的举子登门拜访,怎么会独独为这几人泄露试题!”
太宰丞赵展鹏惊怒不已,当朝怒斥清流一派的言官,言之凿凿表明这是诬陷,以头抢地的要求陛下明察,给自己以正清名。
南派官员都纷纷站出来帮助赵展鹏,为他辩解,脱罪。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与南方学子走得很近,这是真的,毕竟作为一个庞大的党派,需要尽可能的吸收新鲜血液,但是南方本身注重教化,学子们素质普遍偏高,根本不用漏题,每年恩科中榜的,也都是南方举子的天下。
谢老爷等人筹划多时,当然是想要将局面闹得越大越好了。态度摆出来,追究下去,至于证据是不是真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南方和北方的举子之间,暗中一直也是相互之间很不对付,各自以地域为界,相互抱团。
北方举子每年考中的偏少,加上南方举子与南派官员来往密切,许多人都会眼红这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放榜后,私下里言语中伤,传播谣言什么的,年年都不缺。
而南方举子一般都对北方举子十分不屑,在他们看来,北方举子都是土包子,学问不怎么样,但是红眼病却很多,自己没本事考上,就酸言酸语的议论别人抱大腿,有后台。
实名揭发的落第举子,都已经进了廷尉大衙,在各方密切关注下,几人都不曾反口,坚称自己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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