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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日子气就消了,我却正好借这个机会,猛地吓你一番,从现在开始不理你,等你熬不住了主动开口求我,心里窃喜呢,也就站在旁边没吭声……”
“老头子关在屋里不出门,我不爱在家呆着,正好我姑来接我,我就去她家住了几天,心里想着正好让你找不到人。等回来的时候,法院的公函都已经发到你家里了,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事态的严重性,找到你家里的时候,你就已经不见了,回到家,收到你留给我的信,一拆开,魂都吓掉了半条,我从没想过你反应会这么激烈……立刻差人去找,回家听严嫂说,我家老头子已经几天不肯出门了,饭也吃不下,我就在他门口跪了三天两夜,他终于自己起来开了门,真的,小今……我看着他,心里却翻了天,太特么不是滋味,这形容憔悴、双眼通红的老人,真的是我那中气十足、神采奕奕的老爹吗,那时,我才相信,他是真的老了,我以后,要给他养老的……”
他顿在这里,半晌没再说话。谢言民平时爱和他爸对着干,但骨子里是个孝子,他老爹在他的心目中,占的分量极重。说到他爸,语气里透出来的愧疚和悔意,浓烈到将陈今也传染了……
陈今不由有些闪神,那些他不愿意回想的记忆里,谢老爹给他的印象,是个退休的军人干部般爽朗的老爷子,永远都站如松,精神百倍,博学多才又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陶瓷发烧友,对他极好,他很尊重这个有经历的直爽老人。
他想象不了谢老爹蔫吧憔悴的样子,这些年,他一直对老人心怀愧疚,他是个陶瓷伪热爱者,比谢言民还清楚,老爷子视那个净水瓶如命,谢言民现在一说,他的愧疚感不由更加浓厚。他些许哽咽的开了口,声音低微不可闻:“是我对不起谢伯……”
谢言民听见了,他很少有哭泣这种情绪,他自认这么牛逼,鄙视这种软弱的感情,现在却忍不住眼眶发热,陈今吸引他的其中一点,就是这样恩怨分明,从不会迁怒于人,他接着说道:“你不见了,我恐慌的不行,脑海里一天到晚不停的挖你的缺点,黑化你,黏糊,心软,孝顺,想着这样软弱的你,怎么有勇气去死,怎么放得下你的父母,我让人在你们村里租了房子,日夜轮流的盯着你家的动静,提防着你哪天偷偷的回来了,一盯,就是一年……我不停的做噩梦,发了疯的派人到处找你,找不到……我到处搜集劳什子珍品,拍卖会也去,深山老林也跑,就想找个一样的,或是更合老头子眼的,让他能撤销起诉,虽然这可能没必要了。很多时候我想起你,都以为,你可能已经死了…”
“小今,再见到你,我才知道,我竟然有点不敢和你说话,那什么……我谢一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怂的时候……呵呵,不过,说实话,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凭良心说话,谢言民当年做事过火过分,但社会的染缸里过一道,才知道,原来这世上,很多的人生,居然能惨烈到这个地步;很多个玩笑,居然能引发血溅三尺的悲剧。这样比较起来,谢言民那些针对那些手段,不过被人指点度日,不过被人隔离疏远,委屈过了低调着怂过了,马上就会被忘记,生活依旧会继续,且远比你想象中的艰难,要简单一些。
可那时的自己,没有今天种思考态度。
谢言民这样一折腾,人人自危,谁也不愿意接近这个传说中的“基佬”,成天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谣言碎语传回了家,父母引以为傲、村里难得考上大学的儿子,现在成了给他们脸上抹黑的拖油瓶,村里老人小孩父女居多,年轻的,大都出门谋生去了,文化水平低且封建迷信思想重,见了自己一家人,就跟见了瘟疫患者一样,时不时的听到嘀嘀咕咕,诋毁自己和父母,老实的爸妈别人戳着脊梁骨,成天唉声叹气,生活过的举步维艰,陈今成天焦虑愧疚交杂,神志都不清醒。
没多久,法院的公函传到了家里,惊雷一样将他的神智轰炸的点滴不深。陈今看着欠款栏上那一排长长的零,懦弱的没有勇气抬眼去数,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父亲出门到处借钱,屡屡失败而回,他将近崩溃,上面写的太清楚,还不起,那就坐牢30年。
坐牢这个词汇,让他惶惶不可终日,,有了一个坐牢的儿子,他的父母,以后怎么举步维艰的生活,这些愚昧无知的父老乡亲,会用怎样的言语戳伤他老实巴交的父母……
他分分秒秒的焦虑,终于在某天凌晨打着台灯写下了两封信,一封给父母,一封给谢言民。然后心如死灰的什么都没带,就带了当时摔破净水瓶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抓在手心里偷偷藏起来的瓷片,跳上了经过村里大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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