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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长官部,任江的心情愈发沉重。曾几何时,本是却懦的他,变得如此坚韧且勇挑重担。以至于他回去之后一直照镜子,也没想明白,怎么就在李长官面前选了那条不归路。也许骨子里,自己就是喜欢富有刺激性挑战的那种人。
当任江正在自己房间里唉声叹气时,一个士兵从警卫排站岗的士兵那儿打听到队长接了作战任务后,便兴高采烈的赶回去传播这则消息。新兵们马上被队长准备留守徐州抵抗作战的消息所鼓舞。受到抗日大义的感召加之出生牛犊不畏虎,大有与日寇拼个你死我活的气概。
老兵们偶尔瞥来一眼。真是一群新兵蛋子。他们也许连战争是甚么都不清楚,就被派上战场。等待他们的除了死亡,就是恐惧。也许等见识过了战争真正的面目,他们会有所觉悟吧。老兵们还是冷漠地擦拭自己的步枪。
纵有阳光万道,任江依然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睡着行走,醒着倒下,这便是白夜行的感觉。抬手丢出一块石子。石子在池塘的水面上激起一股水柱。水柱将一颗硕大滚圆的水珠送至最高处。然后水柱消退在水面。那跳跃的水珠最后仍然回归了寂寞,与水柱一样消逝在水中。经历过跌宕起伏的人生,见过无数生离死别的场景。任江觉得终于捕捉到了人生的真谛。即使被众人推向人生的最高峰,最终还是会与其他人一样,回归到最初他来的地方。此刻,他念起了李秀英。熟悉的脸庞仿佛出现在被石子敲碎的水镜里。水中不断离合聚散的太阳 ,将她的面容似乎照得更加妩媚动人。任江缓缓伸出右手,想去抚摩她的脸。可当手真正触到水的时候,她却又消失不见。思念活着的人,至少有些相逢的盼头。思念已经不在的人,是对人生最大的折磨。
两颗滚烫的水珠滑落到池塘中,与其他的水珠一起重归寂寞。“秀英。我来陪你了。”任江的身体刚挣扎着与她靠得更近的时候,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队长,小心。别掉进去。”一个清脆的女音。
当任江猛然惊醒并转身回看时,脚下一滑,仰面跌入池塘。一个人的手抓住了他,但是反被强大的下坠力牵引着一起滑入水中。当任江整个浸在水下的时候,万念俱灰。他是只旱鸭子,一生都没下水游过泳。这次难道真是要命丧此小池塘吗?秀英,我来陪你了!他的心中一直传递着这个声音。
结果却有一双手将他托出水面,推到岸边。他呛出几口水。仰脸朝天地望着那个救自己的人。脸上的水还没擦去,朦胧中那个站在边上,拧干长发的人竟然是她。看得真切,就是潘妍。她浑身亦湿透,侧着脸,双手在挤干头发上的水。鬓角处兀自挂满水滴。在阳光的映照下,水珠散射出无数道璀璨夺目的光芒。任江为之目眩神迷。剧烈运动后,起伏的胸膛曲线毕露。让他恍惚的目光都无法从这个部位移去。
为甚么是她,怎么会是她?一个被任江认为绝对负有其他使命的女人,在最不该是她的情况下把自己从阎王手里拉出来。
当潘妍发现他迷茫的目光却盯在自己的某处部位上的时候,居然俯身冲他微笑。这个姿势实在诱惑以极。任江当即翻了几下白眼,不醒人事。
任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周围的人一见他苏醒,忙凑过来嘘寒问暖。本来已经不大的房间被堵得水泄不通。凌晶的眼圈通红,显是担心任江,已经哭过了。众目睽睽,她也不好意思过于激动。任江起身安慰下众人,表明自己只是不幸落水而已,已经没甚么大碍。潘妍也在众人当中,她看到任江已经能起身时,抛了一个眉眼,转身离开。任江全身就像是电流淌过了全身,陡然打了个寒蝉。但这一切都被齐花瑶看在眼里。
5月17日,李宗仁下令所属各部按序列,部署逐次突围。令汤恩伯军团向西突围,猛烈冲击日军;又令孙连仲、张自忠、庞炳勋在运河设防,凭险固守,以掩护大军撤退。
大部队以已经开拔。只剩下悠悠的徐州古城和空荡荡的兵营。刘汝明与任江打过招呼后,也全部出动,不知道去哪里打埋伏了。 任江寻摸着,自己的部队也是时候行动了。于是,没有百姓的观望和呼声,没有旌旗锣鼓,只有盘旋的乌鸦伴随着华中特别大队的一众战士踏上了征程。
这次出征不同往昔,光押运粮草和辎重的部队就超过一个连的兵力。警卫排、宪兵排、工兵排和掷弹筒连基本上全都跟着唯一的几辆卡车行动。迫击炮排拆散了炮,抗着零件和炮弹在两个参谋的带领下跑步前进。医护排分到了仅有的几匹军马,驮载着各种医疗器械跟在队伍最后面。任江特意划出一辆卡车为报话小组服务。后勤科的女兵看管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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