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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上前将那男孩抱起,看着他那毫无血sè的小脸,摇了摇头,往旁边竹林里的一间茅舍去了。
湖对岸,两个人影幽幽闪了出来。
其中一人身穿淡黄sè道袍,手里提着一杆布幡,但见他一捋下巴处的山羊胡,双目望天,嘴里低声道:“且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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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融融光华洒入林间。
唐炎川跪在一座新坟前,双目无神,任凭月sè漫过,心如死灰。
竹林里静得出奇,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竹影在地上斑驳交织,仿若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男孩狂乱的悲鸣,只剩下清冷的夜sè蔓延。
“你却也不曾哭过。”身后那男子摘下一片竹叶,兀自把玩着,许久方才道:“你可有打算?”
唐炎川心头一动,只是看着那坟头发呆。
此番出村,横遭变故,不仅去向不明,便是那归途也是不甚明朗。苍茫天地间,须臾伶仃!
男子看唐炎川这般情状,心下明白几分,说道:“你且把你来历与我一说。”
唐炎川垂下头来,应了一声,恍恍惚惚地将身世来历道了一遍,脸上神sè愈加黯然。
“与溪村?”男子心下疑惑,这村名竟是不曾听闻。待看那唐炎川,神思不属,已然深深陷入过往回忆。
清辉如水,游踪如缕。
唐炎川忽地扭过身来,道:“求先生教我功夫!”
男子一怔,自嘲道:“我何德何能。”
“先生!”唐炎川急道:“我……我求先生了!”
“哼,”男子将竹叶一扔,冷道:“为了报仇?”
唐炎川一窒,又听那男子道:“rì间与你所说尽是枉然不成!天纵奇才,而奇才自毁,亘古以来便是如此。这生死造化,冥冥注定,你执念于心,终究伤人伤己,万劫不复!”
“先生莫非是要我作罢不成!”唐炎川怒道。
“放下自在。”男子说着便要离开。
“这便是芙蓉茶的要义么!”唐炎川吼道:“先生可曾在茶内品出喜怒哀乐?今时今rì,生之于我,远远不是一杯茶而已!放下自在,先生可曾放得下那一杯清茶!”
男子背对着唐炎川,顿下了脚步,道:“那你今后便是为复仇而活吗?”
唐炎川铿锵道:“饮茶者困于茶,我自当如那刘掌柜,求先生信我!”
“哼,好一张利嘴!”男子轻哼一声,嘴角却浮出一丝笑意,举步走了。
唐炎川颓然坐到地上,正恍惚处,听到竹林里悠悠传来一声:“差不多就睡觉去!”
月sè轻柔,竹峰摇曳,静谧的夜空下,点点星光兀自呓语。
………【第三章 引气】………
青绿的竹林下隐着一间茅舍,四面竹筒合围,顶上铺着茅草。屋中为厅,左右各一室,屋前有一小院,简朴中不失淡雅。院口一条百尺长的小道蜿蜒穿出竹林,直通湖畔。
rì上三竿,白亮的阳光斜进窗楹,打在脸上。睡梦中的男子慵懒地一皱眉,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不料这一伸,手上竟是打到了什么。
男子扭头一看,唐炎川正捂着脑袋看着自己。
“你——”男子没来由地一气,却又忽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默认收下这小子了,遂又改口道:“你做什么?这一大早的。”
唐炎川哂哂一笑,小心翼翼地抬手指了指窗外,那里rì头正浓。
男子心下苦笑一翻,喃喃道:“屋外候着。”
唐炎川来到院内,曝在rì光下,许是四周高竹环抱,倒也不甚炎热。等着久了,唐炎川便干脆席地坐下,盯着自己的影子发起呆来。幼时的种种,争先恐后地浮出脑海,那么美,又那么远。唐炎川不敢再想,晃了晃脑袋,躺倒下来。那天上没有云朵,也见不到那轮骄阳,只有茫茫的白光洒下,一个声音响在脑际:炎川,我爹说过外面的天空不似这般好看……
“咳咳!”随着一声干咳,一件物什砸在了唐炎川脸上。唐炎川猛然回神,噌地坐起,一抬头,却是那赖姓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立在身侧。
唐炎川慌乱起身,嘴里急道:“先生,我,我……”
男子冷眼一瞧,道:“这册子载有呼吸吐纳之法,好生记下。”
唐炎川一愣,捡起那小册子,随手一翻,但见寥寥几张纸,百字有余,上书“静气凝神、以鼻纳气、呼短而吸长、下行于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