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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夕舒了口气收回胳膊,叹声道:“干嘛呀大早上的。”
“哟,您这是醒了。”常公公扬扬手让几人继续抬着往前走,一面贴着轿帘低声道:“今日将军出京,皇上亲自相送。将军想见公主最后一面,皇上觉着吧,即使已经呵呵,见一面也不算多。”
文夕困顿的抓抓嚯嚯疼的脑袋,这才发现头发已经梳好了。唉,见就见吧,真不知道一个将军这么“缠绵”做什么,之前训斥赵文夕的爽利劲儿也不知道哪去了。
文夕晕乎乎的皱着眉头下了轿,站直了才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痛,脑袋里也晕,干脆扶着轿子不动了。
赵朗看看魏恒,笑着道:“朕那皇妹昨日贪杯,许是还没完全醒过来。将军有什么话可以对朕说,朕等她醒了会转告。”
魏恒拱拱手,快步走向文夕,到了跟前盯着眯着眼睛不愿抬头的她看了半天,低声道:“喝酒了?”
文夕抬头,皱眉道:“一路顺风吧。”
文夕一张脸因方才的眩晕还有些发白,脸上云香虽帮着擦过了,可眼睛一睁开还能看到一侧眼角黏着的眼屎。若是面前有面镜子,她或许会后悔来这么一趟。和昨晚的完美夺目相比,简直就是褪了彩毛儿的土鸡。
魏恒第一次见她刚醒过来的模样,倒是觉得亲切,抬手想帮着她擦一下,文夕瞬间冷了脸偏头躲开,皱眉看看远处的人道:“将军请上马吧。”
魏恒叹口气,“我来是有东西给你。”
文夕疑问的皱眉偏了头。
魏恒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看着上面和离书三个字抿抿唇,递过去道:“你先留着。”
文夕醒了大半,看见这和离书就要炸毛,“你脑子坏掉了?早先扒着说要休,我答应了你又装什么舍不得?跟我一个臭名昭著的破公主纠缠很好看吗?”
“那些都是误传。”显然他的不阻止不澄清促成了现在这种局面,“谣言,慢慢就会淡了。”
“是啊,就是馒头嚼了八百遍也觉得恶心了。”
魏恒皱眉,文夕脑袋里又开始嚯嚯的疼,点点头放粗声音替他说了,“你一个公主,怎么越来越粗俗!是,我粗俗!”
魏恒叹口气,“这次是离书。你先留着,我希望以后有机会收回来。”
文夕一口气憋在胸口,疼得差点休克。冲动是魔鬼,冷静似神仙,怪不得她一直都做不了神仙,一直,都做不了。
文夕深吸了口气,接过去道:“祝将军旗开得胜,将运亨通。”
“其实你该祝蛮夷不进犯我朝,那样我也不用领兵出征。”
文夕讶异地扫一眼明显多话的魏恒,点点头就要往轿子里钻。
“还有。”魏恒喊住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副卷轴,“这个你留着。”
“什么?”
“你作的画。”魏恒见文夕抿着唇不接,又往前送了送,僵硬地勾了勾嘴角道:“很好的画。”
“为什么叫羌无?”
“就是不需要什么意思,所以也没为什么。”文夕接过来,晃了晃叹口气道:“我收着了,只当是做个纪念。将军,保重吧。”
魏恒退开一步,看着文夕重又钻进轿子,看着轿子被抬起消失在侧殿门中,这才收回视线垂头往回走。感觉陌生了。之前都是她目送他离开,现在换成了自己,才觉得前面那人若是不回头,自己心里也会有失落。也许真的只有战场适合他,不用纠结感情,只想着如何灭了对方就好。
魏恒翻身上马,再不犹豫,拱手向赵朗行了一礼,一扬手臂策马跑到了前头。不管如何,他还是魏将军,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将军,这就够了。
文夕窝在轿子里,看看手里的和离书和画轴,半天自嘲的轻嗤了一声丢在脚下。感情这东西也贱的很呐,你拼了老命的追,它就玩儿了小命的跑;你停下来歇口气,它就站在远处眼巴巴的看着你;等你嫌累不玩儿了,它反而屁颠儿屁颠儿的掉转头来示好。
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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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秋,天反而更热了。秋老虎凶起来也不是玩的,文夕整天闷在放着冰块的屋子里不出来,一点一点琢磨那些个中药材怎么加到食物里又好闻又好吃又健康。
其实临床老师讲过,所谓的滋补汤蛊、滋补炒菜、滋补面食什么的,里面放些白芷、桂皮、党参或是枸杞也不过是调味,挂羊头,卖狗肉。真要达到滋补的效用,那量远远不够,不过她觉得对身体有益倒是真的,不然为什么坚持喝药茶一样的养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