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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糟蹋身体这项任务完成的还是很到位,她终于发烧了。
后来意识有些模糊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中,睡了醒,醒了睡。
她不停地做梦,梦见很小很小的时候,跟妈妈到郊外去放小兔子,妈妈温暖的手牵着她的小手,小兔子在前面一蹦一蹦,河畔上的青草绿的新嫩,有湿润的泥土的芬芳,和煦的风吹拂她的脸颊,妈妈笑着拉她:“童童快看,小兔子跑的多快呀……”
她朝前面去看,小兔子真的跑远了呢,她迫不及待地扑向那片青青的草地,脸上洋溢着最幸福最灿烂的笑容,后来,妈妈采了花给她,小兔子被她抱在怀里,软软的,暖暖的……
那么可爱,那么开心……
她梦到居笕,第一次在迎新party上,他拿着饮料过来,笑意盈盈地问她渴不渴,五彩的迷幻灯光,照的那么唯美,她几乎不敢动,一直怔怔地看着居笕
的微笑,感受着最奢侈的幸福……
她没办法呼吸,她觉得憋屈得难受,仿佛是缺氧一般,让人窒息。她连动一动嘴皮子都办不到,太累了,仿佛连骨头都碎了。她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眼泪却已经代替她的话,汹涌而出,她根本就忍不住。她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委屈,她想跟他说……
可是他的身影逐渐模糊,仿佛就要离去。她徒劳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也许是衣角,她紧紧抓住了不放,她担心一放手他就走了,或者一放手,她就醒了,再也梦不到他,她后来只觉得头疼,身上各处似乎都在隐隐作痛。她无意识地呻吟,“疼……好疼——不要,不要走——”
恍恍惚惚似乎有人抱住她,很温柔很温柔地问她,“你哪儿疼?”
白筱童只觉得浑身都疼,根本不知道具体是哪里,而且她现在嗓子发干,像被什么灼烧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睛迷迷瞪瞪地睁不开,只能似乎有意识又似乎没意识地“嗯嗯啊啊——”着呻吟。
但还是死死抓着他的衣襟,绝对再也不要放手,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再给她一次机会,上天……
事实上,她真的抓住了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却是她心里恨之入骨的叶初寒。
叶初寒看着紧紧攥着自己衣角的那几根手指,手指洁白如玉,在他这个位置看去,竟然隐隐透明,似乎就要融化。就是这样一只小手,却似乎有一种蛮力,抓着他的衣角,死也不肯放。
再看她整个人,嘴唇已经没有血色,双颊却是一种病态的潮红。她发着高烧,刚吃了药,仍旧高烧不退。医生在外面配药,一会儿要给她输液……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实在太难受了,她竟然一直在流眼泪,白色的枕头上已经出现白灰色的一片水渍,可见她哭得多厉害,五官都皱成一团,身子也颤抖着,却哭得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流泪,那么可怜。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开始发软,软到隐隐生疼。
医生终于进来,来帮她打点滴,只是她的手一直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开,就像婴儿抓着母亲,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医生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帮她扎得另一只手。
这样一直折腾了将近三天,白筱童的烧才渐渐退了些,人还是有些不清醒,只是感觉上身体疼痛减缓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起来的,湿漉漉黏糊糊得难受,可是她没办法动换,整个人跟病魔经历了一场大战,再加上旧患,她根本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只能迷迷糊糊地吐出几个词汇,“汗……汗湿透,难受……”
然后不一会儿便感觉有人给她翻身,用温热的湿毛巾为她清理身体,很温暖,很舒服,也许是个梦吧,那么让她多睡一会儿……
直到她的烧完全退下去,那天,护士拔针的时候她才终于清醒过来。
看到熟悉的侧影,熟悉的脸部轮廓,几乎令她惊得叫起来,是叶初寒!她猛地将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抽出来,再也不是依恋他不肯放手的样子了。
叶初寒的手心还湿漉漉地,浸着她的薄汗,此刻慢慢转凉,他忽然握紧手,仿佛不想什么流失掉一样。他终于还是抬起手,想要探探白筱童额头的温度,却被白筱童很突兀地躲开了。
叶初寒什么也没说,转身走掉了。
隐隐地,白筱童听到他对着外面佣人和保健医师说:“人参不要放多,一次一点,太多反而伤身,好好照顾她。”
然后,他便没有任何迟疑地消失在了白筱童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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