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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握着杯子的林以谦转身进门,对面阳台的门被关上,连带那一束灯光也被一并关进了屋子里。
薛少瑾看着对面昏暗的阳台,唇边浮起一丝苦笑,他微微仰头叹一口气,林以谦,你能理解一个人住在原本该住两个人的房子里的那种孤独么?
三月末四月初,下了一场雨。春雷阵阵过后,一场雨说下就下。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都在担心等会回家没伞。
这一场雨来得太突然,一早出门的白领都没有带雨具。
林建明端着咖啡,摇头叹气对着隔壁的女同事说:“这场雨没有六点钟绝对不会停。”
林以谦看着电脑屏幕,平时他习惯五点半才走,推迟到六点钟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此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面来电显示谭家誉。
接听后,林以谦简单说了一个字,“喂?”
正在总裁办公室的人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在裤袋站着,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他对着话筒说:“带伞没?”
“没有。”
“下班后,公司楼下等我。”
谭家誉的意思很明显是要送他回去,林以谦赶忙说:“不用,我要晚点回去。”
“要多晚?”
林以谦看着电脑屏幕,有意推脱,“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至于多晚我也不大清楚。”
“那你完成工作后再打电话给我。”
谭家誉就要挂电话,林以谦提高声音道:“等会!”
那边的人明显带着笑意,“嗯?你有事要跟我说?”
因为林以谦突然的提声,办公室的其他人都看向他,林以谦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人少的角落,才对着手机说:“我等会自己回去。”
“可是我想送你。”一句话说得很直接。
“不用麻烦,我搭地铁就很方便。”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以谦。”
“嗯。”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林以谦往后一看,好几双八卦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随即又十分迅速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耳边响着谭家誉接近温柔的声音,“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你上次陪我一晚上都没有怨言,这一次我送你回家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我……”接下来林以谦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无论说什么谭家誉都能让他妥协。
突然下的一场雨连续下了好几个小时,地铁站的入口被五颜六色的流动雨伞遮蔽,正是下班高峰期,人流量一如既往地多。黄豆大的雨点打着紧绷的伞面,马路边汽车司机因为塞车而不耐烦地鸣笛,没有带伞的男青年顶着公文包在雨中快速奔跑。
下雨天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也能让人无比烦躁。
薛少瑾从地铁口挤出来,撑开公寓楼下买的那把伞迎着雨帘往谭氏公司跑去,皮鞋踩在不大深的水洼,溅了一身的污水,西装裤被飘泼进来的雨水打湿。
距离谭氏不远的地方有一条落羽杉小道,两米宽的小道挤满刚下班的白领,都是往地铁站赶的,唯有薛少瑾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逆流而行。此时,前方不远处,谭家誉的银白色法拉利正好从停车场开出来。
走到谭氏的办公楼下,薛少瑾伸长脖子往一楼大堂张望,在一群挤在大堂里等雨停的白领中寻找林以谦的身影。
始终没看到他的半个影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手机电量不足早已自动关机。上了楼,谭氏供应部早已没有半个人影。
薛少瑾拿着那把还在沥水的深蓝色雨伞往回走,挤着地铁回到公寓,看了一眼隔壁的那扇紧闭的门。迟疑了一下,才决定去按门铃。
门铃响了几次门就开了,林以谦一身干爽的正装出现在门后。身上不断沥水的薛少瑾看着门后的人,他干干地笑了笑,“原来你回来了。”
林以谦扫了他一眼,“嗯。”
“没淋湿吧?”他随口问。
“没。”他随口答。
“那就好。”薛少瑾脸上的笑极为干涩,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门,“我先回去了。”
而后,他转身掏出钥匙去开自己的门,林以谦轻声关了门,站在门后久久不动。薛少瑾并没说他带着伞去接他,林以谦却能从他的话语里听了出来。薛少瑾这个人,他认识了七年,即便现在分开,他还是了解。
林以谦是搭谭家誉的车回来的,一路送到公寓楼下。谭家誉说要去后天要去日本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