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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解释。可这种解释只会让我觉得滑稽可笑,更会让我那些经营葡萄酒庄园的乡
邻们怒火中烧。
从教皇管辖新堡地区的时代起,普罗旺斯就有酒庄能酿造上等葡萄酒,只不过寥
若晨星而已。近年来情况大为改观。人们买下荒废了多年的老葡萄园,翻修一新
,重新种上葡萄,建起新的不锈钢酒池,买来最上等的法国橡木酒桶。过去在普
罗旺斯难觅其踪的品酒顾问如今成了这些新葡萄园的座上常客。酿造过程的每一
环节在细节上都精益求精,投资力度也是相当惊人。如果把这放到全球葡萄酒业
发展的大背景下考察,情况就更令人惊叹了:大得无法想象的产量,行业新星的
迅速崛起,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加上中国葡萄酒即将打入国际市场(我本人就
有一瓶中国的长城干红),面对这个错综复杂、变幻莫测的产业,那些人如何还
敢把钱投进去?他们的胆识何来?
这其中有一些是年轻人,他们有幸继承了家族产业,雄心勃勃地要干一番大事业
。可他们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已到了夕阳红的年龄,如今投资葡萄园开始二
次创业。他们在辛苦乏味的职场打拼多年,行业背景从金融政务、营销零售到医
药电子各不相同,退休之后有了足够的积蓄,大可过上闲坐庭院观蝴蝶的生活。
然而,这些人并不打算就此颐养天年。他们需要一个项目,一个挑战,一个能让
他们黎明即起的理由。而一座葡萄园恰好满足了他们的需求,甚至能给予他们更
多:运气不错的话,可以住上一幢很气派的老房子,身边聚着一帮心气相投的工
作伙伴(众所周知,种葡萄、酿葡萄酒的人个个性格好、人品佳),酿出美酒时
的那份喜悦与满足更是千金难换。
我认识几位放弃都市生活来经营葡萄园的新生代庄园主。他们都觉得现在的工作
第七章 葡萄丰收,美酒飘香(2)
比从前好得多。没有办公室里的勾心斗角,没有日复一日的文山会海,不必再听
命于刚愎自用的董事会和吹毛求疵的股东们。诚然,他们现在得和老天爷打交道
,这位脾性反复无常的合作伙伴时不时会弄出些棘手的问题,让人忧心忡忡彻夜
难眠。可总体而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要更健康、更舒心、更自得
其乐。
要说这些二次创业的人可能赚不了多少钱也是事实。人人都知道现如今的葡萄酒
市场上存在全球性生产过剩。一座小型的私营葡萄园想在这个领域一夜掘金致富
,其可能性微乎其微——至少一两代人之内没可能。现实地看,最理想的收入预
期也就是每年能保证一定的利润,额外红利是生活质量的提高而不是什么优先认
股权。
那么,对于这些曾在现代职场打拼半生的归隐者而言,亲历亲为酿出的葡萄酒对
得起付出的时间、精力和投资吗?令人欣慰的是,绝大多数的努力和付出都很值
。伊丽莎白·大卫若知道这一切,也会喜出望外的。多数新庄园出产的葡萄酒并
不需要窖藏多年、留待子孙满堂时再享用,而应该趁它们还是新酒时饮用。此时
的酒浓淡适宜、果味醇厚、“酒品非常平易近人”(按我的理解就是喝起来很适
口的意思)。或者我也可以借用美国著名红酒产地纳帕谷的一句广告词:“愈饮
兴愈浓”。笑谈之间,一瓶酒很快就能喝完。
美味乳香菌
秋天来了,森林里出现了一群群躬着腰四处搜寻的人影。他们手里提着桶,挎着
篮,或拎着塑料袋,围着灌木丛打转,细心搜索蘑菇的踪影。运气好的话,他们
就能碰见一种特殊的蘑菇,橘黄色的菌伞上撒着绿色的斑点。在普罗旺斯,它可
是厨师们眼中的至宝:名叫美味乳香菌,简称为乳香菌。
乳香菌有一个十分庞大的家族,成员数量超过一打,不过其中大多数质粗味苦,
不堪食用。但美味乳香菌却并非浪得虚名,只要烹调得法,味道绝对上乘。松树
根部有沙质土壤的地方是它理想的生长环境,而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