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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入春以来,他的身体就不大好,就是朝政也去得上了,想到大哥远在洪州也不忘警惕自己这个弟弟,他还真是无话可说。
“郡公,该喝药了。”王妃边氏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温声道。
李弘茂点点头,接过药碗,也不嫌弃苦涩,很快就喝完了。
“夫人无需愁眉苦脸的,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李弘茂见边王妃如此,只得劝道。
边氏笑道,眼角还是有着轻愁:“妾身并不单单是为郡公您担心,妾身还为父亲担心。潭州那边军情虽然频频告捷(潭州,乃是现在的长沙),但是父亲再骁勇善战,如今也不年轻了。听说楚国那边的动乱并没有完全落幕,妾身真是担心父亲在楚国再也回不来了。”①
李弘茂听得妻子提起了唐楚的战争,心中也是乱糟糟的。病倒之前,他并不赞成父皇将刘仁嶦自楚地撤回来,但是父皇为人,耳根子不硬,陈觉等人说得久了,父皇便动摇了,很快就将刘仁嶦撤回,换了自己的岳父边镐做了主帅。谁都知道,边镐此人,虽然曾立过一些战功,但是却太过看重银钱。想到此战历时两年,花费唐国无数的钱财军资,但是楚地岭南一带尽被南汉得去了,郎州更是名义上归顺,实际上被刘言、王逵割据,李弘茂心中就堵得慌②。大哥无疑是战场上的猛将,但是他心胸狭窄,眼睛只盯着皇叔和自己;而皇叔呢,也只想着避嫌不惹来父皇的猜忌,朝堂之上,更是拉党结派的……
想到北方的汉帝被杀,郭威建周而代之,李弘茂就苦笑。父皇居然想乘着郭威称帝不久,立足未稳之时,将手伸向徐州?这样一来岂不是两面受敌?
“启禀郡公、夫人,安定郡公进府来了。”门外一内侍恭声禀告道。
李弘茂一怔,看着边氏无奈一笑:“这个从嘉,明日就要大婚了,怎么现在出宫了?”
“二哥这是不欢迎弟弟来看您了?”李从嘉在李弘茂这里从来就是很自在的,也没有让人通报,就直直进了内室。
“见过二哥,见过二嫂。”
“你啊。”李弘茂对着李从嘉摇摇头,对着边夫人道:“夫人自去了,我和六弟说说话。”
李弘嘉见李弘茂的脸色惨白,面容消瘦得很,不由得担心道:“二哥还是好些在家中养病,朝廷的事情少操些心。反正上面还是父皇、皇叔和大哥。”
李弘茂摇摇头:“我们生在皇家,便得守住祖宗打下的基业来。最起码得为父皇和大哥他们分忧才是。”
李从嘉想到李弘翼的那阴鸷的目光,心中就有些发毛:“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性子,咱们虽然是一母同胞所出的,但是他总是担心我们抢去了他的风光,还是避着点好。再说弟弟我也对政事不感兴趣,一生能与诗画为伴,此生就足矣了。”
“真是孩子气的话。”李弘茂摇摇头。“说吧,你今日来我府上是有什么事情?快点办好快点回宫去,免得父皇和母后担心了。”
李从嘉脸一红,半天才道:“我今日心闷就出宫了,傍晚的的金陵也是美得很。便想将此等景色画下来,然后给周娘子送去……”
“哈哈哈,六弟也真是个有情人,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作画了。你去我的书房里,宣城诸葛笔、徽州李廷珪墨、澄心堂纸、婺源龙尾砚,都是你常用的。”
“多谢二哥。”李从嘉行礼了,就直接往李弘茂的书房去了。
边王妃端着茶点过来时,只见李弘茂一人,便奇怪道:“六弟去了哪里?”
“除了书房还有哪里?可惜六弟文思敏捷,心胸开阔有容人之量,但是却无从政为君之心……”李弘茂叹息道。
周宣卸下头上的珠冠,脱下身上的喜袍,顿时觉得轻了好多。
“大娘子,明日要忙一天的,夫人叮嘱了,您得早点休息才成。”红菱将帐子挂起,边铺床边道。
“就是,大娘子,您洗漱了就歇息吧。”绿娇端着一盆温水进来了。
周宣想到婚礼确实要忙一天,只得点头,任绿娇服侍自己洗漱。
“大娘子,门外有安定郡公的内侍给娘子捎带东西进来了。”门外一小丫鬟轻声禀告道。
周宣一愣,让绿娇去将东西拿了进来。她打开一看,却是一副金陵夕照图,画边还题着一首小词中的前两句——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③。落款乃是钟隐。
周宣暗想,这钟隐该是李从嘉的别名了。她看着这副画,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前世她虽然是艺术类的学生(舞蹈系的学生),但是于国画并不熟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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