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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臻浑身皮毛竖起,在地上与大猫打了起来。那时的云臻尽管被欺负得没有还手之力,可它的眼神却十分坚忍。那样的眼神,齐光一直没有忘记。再后来惠宗认为齐光会玩物丧志,不许再让齐光碰猫,后来过了几日,云臻便在宫中消失了。齐光伤心欲绝,从此不敢再养猫。齐光心中一动。她问:“做牛做马也愿意?”“是。”少年郎回道。齐光说道:“以后你便叫云臻吧。”☆、齐光唤了随从进来,吩咐他们将云臻带回宫。待云臻一走,齐光就不由叹了声。周穆清笑道:“陛下得了新人,怎么还这般愁眉苦脸?莫非是在嫌弃新人脸肿鼻青?这点陛下大可放心,云臻的脸刚上擂台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容貌,虽比不上南风轩里的众位公子,但是也算眉清目秀。”齐光说道:“寡人愁的不是云臻。”她愿意带云臻回去,是因为他的眼神像云臻。云臻原本是只猫儿,她待现在的云臻也当宠物一样,权且当作得闲时的消遣。她揉揉眉心,说:“这几日耳朵恐怕又要遭罪了。”周穆清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笑了一声,说道:“陛下似乎还忘记了一点,云臻是魏人。要是几位大人知道云臻的来历,怕是不只几日的唠叨。尤其是秦大人。”一想到秦老头,齐光就更加头疼了。每次她从民间带个人回宫,秦老头就来跟她闹,什么把戏都试过,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有好几次齐光都只能忍痛割爱,将带回来的美人儿送回去,秦老头才停歇了。要是秦老头知道云臻是魏人,估摸又要开始闹腾了。齐光说道:“阿清,去跟食香楼的老板说说,云臻的来历谁也不许提及,再给他做一份假的户籍文书,将身世写得凄苦一些。待秦老头唠叨的时候,寡人还能应上几句。”周穆清道:“户籍文书,少不了要跟户部打交道。”“都是小事,做得仔细谨慎些便好,别让林泉给发现了,不然到时候林泉与秦老头互相通气,寡人估摸得苦上大半月了。”她委实只能算得上是半个昏君。若她真是个大昏君才不顾这些,管他们说什么,通通都毫不留情地拖出去。偏偏她这人宽容随和,这辈子估摸也只能当半个昏君了。周穆清搁下酒杯。“我明白了。”“去办吧。”齐光自个儿斟了杯酒,带上酒杯倚在窗边,慢酌细饮。身后响起开门声,齐光不用回头也知周穆清出去了,不过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迟迟没听见关门的声音。她诧异地扭头。这一扭,恰好就对上了路离的眼睛。齐光登时就被呛到了,连着咳了四五下。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路离。周穆清也没想到会一推开门就刚好见到路离。他刚想打个招呼,便听到齐光咳了不停。周穆清下意识地转身,本想去给齐光倒杯茶再拍拍背部的,但是这样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打住了。他微微一笑,说道:“路侍郎,真巧。”路离对他点了点头,随后迈进雅间。齐光这时已经咳停了,灌了好几大口清茶,嗓子方稍微舒服了一些。她的神情干巴巴的,莫名的还有那么丁点的心虚。她重咳一声,道:“寡人微服,虚礼就不必了。”路离道:“陛下是君,微臣是臣,礼不可废。”说罢,他正正经经地行了个君臣之礼。齐光委实不明,要说有能耐,朝中比路离有能耐的多了去,要说有相貌,比他好看的更是海了去,可是母亲偏偏就挑中了他,也不知路家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路家尚未发迹之前,不过是一介寒门。齐光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如此宠信路家。曾有传闻说母亲相中了路离的父亲路仁。齐光是见过路仁的,虽然他已经年过四旬,但容貌依旧鹤立鸡群。齐光有好几次都在母亲的寝宫见到他,不过两人衣衫齐整,模样严肃,倒像是在商讨国事。可是后来惠宗驾崩,没病没痛的路仁当夜竟跟着去了。即便齐光下了命令,不许宫人咬舌根,可惠宗与路仁之间传得愈发扑朔迷离了。不管真假,齐光从此见到路离,心里都不太舒服。一为母亲的赐婚,二为路仁的心机。齐光敷衍地道:“礼也行了,退下吧。寡人微服此事也无需声张。”他垂下眼帘,默默地从衣襟里摸出一块玉佩,放到桌案上。“微臣在楼下捡到陛下的玉佩,特来归还。”齐光一怔,半晌才明白了路离话中的意思。他捡到她的玉佩,还得知她在哪一间雅间,也就是说路离从头到尾都将一切看在眼底,包括她让随从将云臻送回宫中。齐光本来只有一丁点的心虚渐渐增多。“微臣告退。”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语气也是不疾不徐的,这让齐光愈发心虚。她咳了几声,从鼻子里“嗯”了声出来。皇宫。江德忠侍候齐光足足有十九年了。皇帝的喜好他向来都很清楚,每次皇帝从宫外带回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和丰神俊朗的公子儿都是由他安排的。他知道皇帝喜欢脸蛋圆润的美人,还有温润如玉的公子,几乎每次皇帝带回来的人都是这两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