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乱了心绪(第1/3 页)
这就是鄂州?
几人站在高耸的城墙下,原先低矮的城墙被朱琮阳加高加固,重兵把守,隐约听到城内传来的哀嚎。
街道冷清,压抑着血腥的浓稠味道。
官兵紧罗密网的巡视,金属碰撞出的叮铃作响声。
瑾心入城后神情紧绷,同行一路后辞别,去寻了父母。
“你为何来鄂州?”姜芜问沈清安,被眼前一幕惊吓。
官兵当街杀人,毫无理由,血溅三尺,染红了街道。
沈清安拉下车帘,将屠戮的场景隔绝在外,可断断续续的哀鸣和浓重的血腥气却隔绝不住。
“你能来得我便也能来得。有时做事需要理由支撑,有时却只凭心。”
他必须来。
他不来,便没人来了。
姜芜明显发觉他僵直的身体。
她忽然察觉他的不得已。
鄂州是大周的州府,鄂州的子民亦是大周的子民。而他,生来就肩负责任。
“德莫高于爱民,行莫贱于害民。况且,覆顷之下,安有完卵?”沈清安道。
姜芜听罢,垂眸凝思。
良久才静默出声:“虽然你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但我想说的是,黑夜漫长,第二日会永远光明。我们许多人缝缝补补过一生,遇水架桥,逢山开路,活着才能排开万难。所以,不管路有多难,总有人陪你一往无前。没有永远的光芒万丈,但未来一定繁花似锦。”
姜芜一口气说了许多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
沈清安目光停滞在一处,慢慢移到姜芜身上,迎上她那双明亮透彻的眼,闪闪发光的像漫天黑夜中的明星,璀璨夺目。
那人会是你吗?
他触动的,深情的,缱绻不舍的体味着一字一句。他十分清晰,明白的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想听她亲口说。
沈清安问:“你为何,对我说这个?”
姜芜轻轻触碰耳垂,将侧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这是她惯爱做的动作。
“都说了莫名其妙,想到什么就说了,你听听就罢,当我胡言乱语了。”她说得牵强,无论怎样,沈清安都十分享用的受着。
突如其来的颠簸,将两人推向更紧密的地步。
姜芜尴尬的咳嗽,移开半拳距离。沈清安皱眉,捂着又渗出血液的伤口,换了药,服了药。
她从荷包中拿出一小块蜜糖,摊开沈清安的手,放到他的掌心。
沈清安心头一触。
口中被苦涩晕开,长久来的吃药,让他忘了,苦涩后可以有甘甜。
“路上见老妪携幼童贩卖,觉得可怜,便买了,多的吃不完也浪费。”姜芜说,见他迟迟不收手,又递上一颗。
他送了一颗含进口中,甜丝丝的蜜意包裹,减淡了那份苦涩。
心绪乱了。
一路到朱府,惨淡的哀嚎只多不少。朱琮阳紧闭城门,却在城内滥造杀孽,这是在做给谁看?
白玉扣响门钹,正了正腰间的弯刀。是司徒渊买来送他的,刀鞘流光溢彩的镶满珠宝,刀柄以金银做装饰。
一看就是空有其表,拿来哄小孩儿的玩意儿。这类刀剑,外面越是花里胡哨,里面越是华而不实。
姜芜在开门空隙,脑中复盘。朱琮阳连个官都算不上,这下敢做出违逆的大罪,是谁给他授意,又是谁在给他撑腰?
她排除了一拨人,脑中又闪过另一波。
她不知道,也无从确认。但她十分断定,朱琮阳也和她一样,不知道那人是谁。
否则也不会处心积虑的演一出好戏,夜会平西将军。
开门的是个老头,衣着华贵,眼神精明,询视的打量来人。
沈清安上前递上一袋银子,好言语的道:“麻烦老丈通融,我们求见朱大人,这是拜帖。”他将一封精致华贵的帖子递到门房手中,那老汉看过,掂量手中袋子,依旧冷言冷语,道:“几位请等着,我去去就回,不过我家老爷公务繁忙,不一定有时间见你们。”
沈清安思索,“无碍,老丈只需将拜帖呈送,朱大人会见的。”他神色冰冷,眼底疏离淡漠,说话时从容雅度,揣着一身的清月。
姜芜问他哪里来的拜帖,又何时准备的。
沈清安回答,只说“时机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但你要时刻有准备”。
他总这样风轻云淡的运筹帷幄。
姜芜又问他,“拜帖里写了什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