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逃离出宫(第1/3 页)
谢青云,谢小将军。姜芜坐在铜镜前,喃喃念起。手指抚上伤痕时,已经结痂,痛楚消了几分。
歆雪叹息,自家娘娘怎的就想不通,虽比不得萧妃倾城之貌,却也生得清丽,称得典雅二字。且后宫中,凡有几分姿色的小主,莫不分外爱惜。便是普通女子,也是爱美之心常有。
姜芜最终放下白玉瓷瓶,换上太医开的药,转身询问∶“听闻北疆之地酷寒难耐,常年处于冰天雪地中。比起我国的寒冬还要冷上几分。”她思忖,若有所思的想着。大周皇城离北疆万里之遥,群山万壑,兵马前行且是不易。
歆雪诧异,片刻回神,娘娘是担忧侯爷了。于是宽心安慰道∶“侯爷自年少起征战沙场,敌人莫不闻风丧胆,娘娘且宽心,等侯爷的好消息吧。”歆雪笑得勉强,看着姜芜面上的疤痕忧心忡忡,粉黛遮盖不住。他日陛下见了烦心,该如何是好?
好在侯爷军功累累,小公子长进,明年会试,定能拨得头筹,为侯府再攒上一笔。如此一来,娘娘于后宫之中也能好过些。
“歆雪,”姜芜踌躇着开口,手心接过落雪,冰寒料峭。抖落雪水后对歆雪说道∶“去请刘太医来。”
院内积雪盖过台阶,压倒枝桠,几簇枯枝拦了永宁宫门的路。宫人内侍匆匆修剪,扫雪,面上凝重。
她暗垂下眸子,做了决定,朝里走去。
“娘娘可有哪里不适?”歆雪慌忙问道,眼里急切。前些日子生了大病,落了顽疾。这会儿才在窗前站了片刻,已是脸色苍白。
小宫女连忙掌灯,燃起烛火,橘红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疤痕狰狞,像蜈蚣攀附美人,丑陋妖冶。
“无事。”她紧眉思索,遣退宫人后执灯在案牍前坐下,涂涂写写的在宣纸上乱画。
上一世她引以自傲的家世却成了最后家破人亡,镇北侯府一百二十四条性命全部亡命的屠刀。她痛苦的闭上眼,心中有千斤重。
她落笔郑重写下“沈清安”三字,冥思其中细枝末节,脸色愈发难看。
三年前沈清安在镇北侯排除万难下登上皇位。根基不稳,朝堂动乱,外敌蛮夷来犯。内忧外患下,镇北侯拥簇沈清安即位。而沈清安也不负所望,即位后竭他全部所能,授予镇北侯至高无上的军权。
姜芜在纸上梳理沈清安和各方势力关系。沈清安幼时丧母,被放在太后宫中,与三王爷一同教养。太后身下无子,只名下教养太子和三王爷。先帝与先皇后伉俪情深,在先皇后逝去时曾一度悲痛欲绝。众臣百官多次进谏重立皇后也被先帝驳回。
而沈清安作为两人唯一血脉,自出生起便被立为太子,做储君培养,在先帝跟前亲自教养。只是后来先帝圣体违和,龙体每况愈下,才送到当时为贵妃的太后宫中。
她将沈清安和太后圈起,写下“不和”两字。
沈清安虽受太后抚养,却与太后芥蒂,维持表面和睦。她曾好奇问过沈清安,却被沈清安冷脸呵斥,再不敢提。
想到三王爷,姜芜皱下眉,在名字上画上叉。沈临翊是先帝三子,母亲身份低微,未被册封妃位,出生时继养在太后名下,至于生母是谁,宫中各有说辞,无外乎是不入流的低贱女子。而沈临翊生性风流,不爱庙堂,只忘情山水,喜爱花前月下,美人环抱。
不过即便如此,朝中也不乏有拥立者誓死追随。
姜芜思索片刻,又重新添上沈临翊的名字。至于其他皇子公主,年岁尚小,最小的九王爷沈之礼不过四岁,尚在牙牙学语间。
笔头触及额间,她沉重的写下“镇北侯”三字,心思越发悲凉。迅速理清头绪,上一世,镇北侯府满门抄斩是因为疆域一战惨败,而镇北侯灵柩还未回京,通敌卖国的罪名倒是先入京都。朝野上下,墙倒众人推,那时的姜家任谁都要来踩上一脚。沈清安说着彻查,还镇北侯清白,却当即夜里,连夜下旨斩镇北侯府于街巷。
姜芜阖上眼,有些喘不过气。开了窗,倚立窗边,任风拍打脸。
直到宫人带来刘太医,她才收起笔砚,将宣纸燃于烛火中,烧成灰烬。
半盏茶后,刘太医神色凝重的出来,给歆雪交代两句后匆匆离开。
歆雪战栗在原地,被风雪覆盖满头,怎么就……风寒不治了呢?
她慌忙得手足无措,跑进长宁宫后低声哭泣,又怕姜芜伤心,使劲擦掉眼泪,抽噎的喊了一句“娘娘”。
姜芜见她满目通红,心下软了。上一世,她被逼宫,长宁宫宫人侍卫做鸟兽散,只有歆雪在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