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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柳彦澈一挥袖摆:“那只能再说了,我可不是那么清闲之人。”
“只要您还有空,我还是希望可以同浩凡一起再来。” 说完,杨策垂下头,慢慢走出了会客厅。可跟随他来的薛浩凡却没有离开,那温和黑亮的眼睛让彦澈想起相似的人。
“彦澈,请多保重。”
柳彦澈点点头:“好好照顾他,还有最好不要再来见我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很快会变成敌人的,如果你还在乎他,就让他尽量避开我,因为我要的是他亲人的性命。挡住我的路,我是不会客气的。送客!”言罢,柳彦澈放下手里的茶杯,快步回了内院。白皙的面孔是一派凛然之色,可刚踏进房内,削瘦的身骨就不能自控地晃了晃,腿接着一软跌在了地上。想要伸手去扶旁边的桌台,却只拉住了垂落的台布,一使劲,桌案上的茶具噼里啪啦地跟着碎了一地。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黑色的眼前一条美丽的河流蜿蜒展开,有河灯在缓缓漂浮,耳边琴声零落。一抬眼,不远处,半醉的杨策正在和浩凡抢着酒杯,而角落里的子轩正微红着脸用指尖一下下拨着膝上的箜篌。飞雪穿过掀开的围帘摇曳地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刚觉得有点冷,厚厚的披风就从身后裹住了自己。自己没有回头,而是'炫'舒'书'服'网'地向后靠过去,窝进了那个温暖的胸膛,被紧紧地近乎不能呼吸地抱住了。
幸福,真的很幸福,却落下泪来。
因为,已经不会再有了,已经不可能了。
下卷 第四章
结束了,当朝阳一点点从天边袭来,当阳光洒向满目疮痍的大地时,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在看到光的那一刻,韩易之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气力了,身子一斜,整个人从坐骑上摔了下来。
双眼因为光芒的刺目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嗅觉是灵敏的,血腥混杂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阵阵袭来。原来是没有区别的,这味道和十年前那个夜晚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亲人,抑或是敌人,血的味道,竟然是相同的。
视线开始逐渐清晰,眼前是熟悉的场景,一场血战后的场景。来到边城快有四年了,这样的场景其实早就该麻木了,可是看着那遍布荒野的尸块,韩易之握剑的手还是抖了起来。想起了两年的那一仗,自己第一次用手里的这把剑杀人的场景。
这种东西就叫做战争,彼此都不再是人了。第一次看到敌军那被自己斩下头颅的尸首,自己整整吐了一天。而现在,已经能够毫不犹豫地将冲上来的敌人一一斩碎。
韩易之抬起左手,把手紧紧地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在衣服最里面最贴近心口的地方,揣着那一缕黑色的断发。他闭上双眼,轻轻隔着衣服摩挲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冻结的身心舒缓过来,让自己重新成为韩易之,而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这是那个人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在黎明时分塞进了自己的手中。
结发,结发。
“傻子啊,我们都是傻子啊。”韩易之几乎哽住地长叹着,提剑翻身上了马。耳边忽传振翅之声,一道黑影随即落在了韩易之的肩上。那是一只墨色的离弦,有着血一般颜色的眸子。韩易之抬手轻抚着那只离弦,沉声道:“走吧,我们回营。”
白色的坐骑暴啸一声,如那初春未及融化的薄雪,霎时消逝于战火硝烟之中。
是的,我们都是傻子。我们那么愚蠢地对彼此许下了,也许穷尽一生也不能实现的承诺。
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得不去爱上你这个,跟我一样傻的祸患。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也许是柔媚的春光中,也许是萧索的冬夜,也许彼此都已风烛残年,我一定还能再见到你,再见到你。
因为,你答应我了,只要你还活着,你柳彦澈就是我韩易之的!
在这杨柳之廷上,没有是非对错,只有胜者为王。暗暗地留意着每个细枝末节,看准时机压下你的赌注,赢了就是人上人,输了就交出你的命来。
“这一次,真的很有意思啊。”坐在京城一家酒楼最里端的包间,柳彦澈裹着件灰色的薄袍歪斜地靠坐在窗边的位子上。映着烛光,那双栗色的眼睛透着股妖媚的醉意,饱满的双唇染着淡淡的酒气。“确实很有意思。”正坐在他对面的人,低声回答道。那是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脸面皱纹堆垒,可是那压低的声音却暗藏着几分女子的锐利。“虽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么光明正大的确实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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