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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当时我们都很敬重他,他是一个正人君子。”
雅库里斯叹道:“是的,一个真正的君子。我正是为此才主动提出作他的免费辩护律师。法官先生,我对这名证人的问题问完了。”
这名警官退场后,雅库里斯对法官说:“我想询问几个仅与田歌被杀有关而与鲍菲·谢被杀无关的证人。这是在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两起凶杀案,一桩案件的‘因’是另一桩案件的‘果’,因此我认为他们至少可以作为本案的间接证人。”
法官表示同意,按他的建议传来游艇上的女仆。
“请把你的姓名告诉法庭。”
“尼加拉·克里桑蒂。”
“你的职业。”
“案发时我是田歌小姐和鲍菲·谢先生的仆人。”
“请问,依你的印象,他们两人彼此相爱吗?”
“当然!我从没见过这么美好的一对情侣,这艘昂贵的游艇就是谢先生送给田小姐的。我真没有料到……”
“在4天的旅途中,他们发生过口角吗?”
“没有,他们总是依偎在一起,直到深夜才分开。”
“你是说,他们并没有睡在一起?”
“没有。律师先生,我十分佩服这位中国姑娘,她上船时就决定把Chu女宝留到婚礼之夜再献给丈夫。她对我说过,正因为她太爱谢先生,才作出这样的决定。在几天的情热中她始终能坚守这道防线,真不容易!”
“那么,案发的那天晚上你是否注意到有什么异常?”
“有那么一点,那晚谢先生似乎不高兴,表情比较沉闷,我曾发现他独自到餐厅去饮酒。田小姐一直亲切地抚慰着他。我想,”她略为犹豫,“谢先生那晚一定是被情欲折磨,这对一个强壮的男人是很正常的,但谢先生曾赞同田小姐的决定,不好食言。我想他一定是为此生闷气。”
听众中有轻微的嘈嘈声。律师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他们各自睡了,我也回到自己的卧室。不久我听见小姐屋里有响动,她在高声说话,好像很生气。我偷偷起来,把她的房门打开一条缝,见小姐已经安静下来,谢先生歪着头趴在她的脖颈上亲吻。我又悄悄掩上门回去。但不久,我发觉谢先生一个人在船舷上狂乱地跑动,赤身裸体,肚皮上好像有血迹。这时我忽然想到了电视上关于豹人的谈论。虽然谢先生那时一直隐瞒着姓名,但我发现他的相貌很像那个豹人。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虽然已事隔一月,回忆到这儿,她的脸上仍浮出极度的恐惧,“谢先生刚才亲吻的姿势非常怪异,实际上他不像是在亲吻,更像是在撕咬小姐的喉咙!”
她的声音发抖了,听众都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女仆又补充了一句:“我赶紧跑回小姐的屋里,看到那种悲惨的景象.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谢先生曾是那样爱她!”
雅库里斯停止了询问:“我的问题完了,谢谢。”
由于本案的脉络十分简单,法庭辩论很快就结束了,检查官柯斯马斯收抬文件时,特意看看沉默的辩护人。今天这位名律师一直保持低调。当然,他成功地拨动了听众对凶手的同情之弦——但仅此而已,因为同情毕竟代替不了法律。看来,在雅库里斯的辩护生涯中,他要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儿了。
田延豹在离席时,面色平静地向熟人告别,当目光扫到检查官身上时,他同样微笑着点头示意,柯斯马斯也点头回礼。他很遗憾,虽然不得不履行职责,但从内心讲,他对这位正直血性的凶手满怀敬意。
第二天早上九点,法庭再次开庭。身穿黑色西服的谢可征教授蹒跚地走进来,坐到那个一直空着的位子上。很多人把目光转向他,窃窃私语着。但谢教授却在周围树起了冷漠之墙,高傲地微仰着头,半闭着眼睛,对周围的声音听而不闻。
法官宣布开庭后,雅库里斯同田延豹低声交谈几句,站起来要求作最后陈述。他慢慢走到场中,苦笑着说:
“我想在座的所有人对被告的犯罪事实都没有疑问了。大家都同情他,但同情代替不了法律。早在上个世纪,在廉价的人道主义思潮冲击下,大部分西方国家都废除了死刑,惟独希腊还坚持着‘杀人偿命’的古老律条。我认为这是希腊人的骄傲。自从人类步入文明,杀人一直是万罪之首,列于圣经的十戒之中。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杀死一只猪羊不是犯罪而杀人却是罪恶?这个貌似简单的问题实际是不能证明的,是人类社会公认的一条公理,它植根于人类对自身生命的敬畏。没有这种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