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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寿断喝:
“少雄何在?”
严阵以待的李少雄微微躬身:
“属下听令。”
崔寿脱口只得一个字:
“走!”
这一个字,不但听得李少雄大惑不解,何敢与赵大泰也不禁颇出意外,然而三个人都是极其机敏的角色,脑筋灵,反应快,几乎在同时业已体会出崔寿的用意来——敢情崔寿是叫手下突围去讨救兵,现在的形势,他已忖量着吃不住了!
李少雄的动作非常快,他脚步一滑,人已弹射而起,何敢想横身拦截,赵大泰却扯了他一把,好整以暇的道:“看他往哪里跑?”
一言末已,侧面的一块高突山岩上辞然掠起一条人影,疾老鹰隼般由上扑下,身形飞腾中带着一溜炫目的光华流闪,仍如流星的曳尾!
李少雄弹升的式子尚未及变换,已被这股凌厉的气势硬生生压了回来——落脚的位置恰就是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崔寿是又惊又怒,心念转动间来人已姿态美妙的翩然着地。
那竟是个女人,是个丰腴圆润,身段啊娜的长发女人;这女人生得不能算美,但五官端整,肌肤细白,有着十分的妩媚味道,此刻虽是杀机隐伏,恶斗将起,她仍显得如此温柔恬静,丝毫不带瞋目竖眉的凶悍之状。
赵大泰呵呵笑道:
“妹子,叫你干熬在上头好一阵,咫尺恍若天涯般的白瞪眼,焦心肠,可真是多有委屈啦……”不错,这女子便是赵小蓉,“断魂剑”赵小蓉,对何敢死心塌地、非君不嫁的赵小蓉,“赵氏剑门”中唯一的一颗明珠!
赵小蓉定定的凝视着何敢,她的神色平静,但却泪光盈盈;她是这么深切,这么专注,这么痴迷的凝视着何敢,宛似要把多少天来的刻骨相思,多少日来的至诚怀念,全在恁般幽送的睬望里收聚回来,补偿回来,她眸瞳里所显示的意义只有一桩——看到何敢,即得永恒。
何敢不禁面红耳赤,手足失措,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期期艾艾的打招呼:“赵……哦,赵姑娘,好久不见了,真是好久不见,这一向可好?”
赵小蓉轻轻点头,竭力忍住眼眶中滚动的泪水:“你也好,何敢?”
干笑着,何敢讪讪的道:
“我可不大见强,日子凑合著过,东奔西跑的劳碌命一条……你知道,我这行营生就是这回子事……”赵小蓉声音低柔,却透着无比的心疼:“何敢,你瘦了好多,胡髭这么乱也不修整一下,衣裳透着血斑不说,脸上还带着伤,他们真是忍心,竟把你糟蹋成这副模样……”不自觉的摸了摸面孔,何敢苦笑道:“江湖生涯嘛,脱不了皮肉受罪,好在我本也不是小白脸,盘儿上添点痴痕亦丑不了什么。”
赵小蓉幽幽的道:
“看你还是老毛病,总不知爱惜自己……”赵大泰站在一边,颇受感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动的看着这一对久别重逢的男女,而那股子柔情,那股子深挚,那股子轻怨与那股子极富韵味的窘迫也感染了他,这位“不回剑”但觉双眼发热,鼻端泛酸,几乎就要跑上去把两个人揉为一体。
憋不住气的是崔寿,面前的光景是啥的名堂?先是叙旧,后是诉情,直将一场生死搏杀当做了楼台会,他的威严何在、容颜何存?对方待他的这番轻描淡写,等于表示他不算个玩意!
暴叱一声,崔寿怪叫道:
“一双狗男女体要在本幡主之前做那难入人眼的丑态,你们尚有多少同党不妨通通出来,且看本幡主—一诛杀,半目不留!”
赵大泰的金鱼眼突凸,口沫四喷:
“不是人摸的崔寿,崔你娘的寿,你是吃错药了,净放些癫狂屁?我妹子又不曾在你祖坟上撒尿,竟吃你如此呵责她?姓崔的,你等着瞧,老子包有你的好戏看!”
崔寿厉声道:
“便让你们并肩子上,崔某人决不含糊!”
何敢嘿嘿笑道:
“你放心,我们不会客气;‘八幡会’几时讲究过武林规矩、江湖道义?哪一次不是车轮战外加多吃少?崔寿,这一遭也让你们尝试尝试!”
赵小蓉静静的道:
“让我来对付他,何敢,你暂且歇息一会再说……”何敢忆道:“不,赵姑娘,姓崔的相当辣手,你可千万不能有所失闪,还是我上,你替我掠阵就行——”踏前一步,赵大秦笑服眯眯的道:“你们两个不用争了,姓雀的便交给我来打发;何敢,你陪着我妹子多聊一会,顺便叙叙旧往,这里的事,我一肩承当足足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