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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出来。
“什么是决斗?”瓦特问丹肯。
“最棒的事,”丹肯道,“这下你再也看不到了。”
“别啰唆了,丹肯,”盖普道,“不要使坏。”
“你才使坏。”丹肯说。
“对啊,爸。”瓦特道。
富豪车上覆了一层冰,挡风玻璃都冻住了;盖普以为后车厢里会有刮冰器或破冰刷之类的东西。但到了三月,开了一个冬季的车,这些工具几乎都报销了,或孩子拿去玩,弄丢了。不过盖普本来也不打算花时间去清理玻璃。
“那你怎么看得见?”丹肯问。
“我住在这儿,”盖普道,“我不需要看。”
但事实上,他必须把驾驶座的玻璃窗摇下,把头伸进带着冰雹的冷雨里;他就这样把车开回家。
“好冷,”瓦特发着抖,“关窗!”
“得开着我才看得见。”盖普道。
“我还以为你不需要看。”丹肯道。
13瓦特感冒了(15)
“我好冷!”瓦特喊道。他戏剧化地开始咳嗽。
所有这一切,在盖普看来,都是海伦的错。一切都怪她——不论瓦特感冒多严重,或恶化:都是她害的。而丹肯对父亲失望,因为在电影院里盖普以那么不可原谅的方式抓着他,逼他起身:都怪她,这表子和她发育不良的奸夫。
但同时,他在寒风冷雨中流着泪,他想着自己多么爱海伦,永远不会再背叛她——永远不要像这样伤害她,他要向她承诺。
这时,海伦觉得良心清明。她对盖普的爱美好无比。她也感觉迈可即将解放;他已出现各种熟悉的征兆。他腰部弯曲的角度和他臀部屈起的特殊方式;他大腿内侧那根别无他用的肌肉绷紧的状态。快要结束了,海伦想道。她的鼻子碰到他冰冷的铜质腰带,她后脑一再撞及方向盘底部,迈可死命握紧方向盘,仿佛他以为这重达三吨的别克可以飞离地面。
盖普以时速四十英里来到车道口。他用三档自下坡的马路上转进来,转弯时还加速;他瞥见车道上冻结的泥泞十分光滑,不禁担心车子可能在上坡路段上打滑。他先打着排档,直到确定轮胎抓地无碍;情况还不错,他把尖头的排档杆打到空档——一秒钟后,他关了引擎、熄灭头灯。
他们向上滑行,进入黑暗的雨中。这种时刻觉得像是飞机飞离跑道腾空;孩子们兴奋得尖叫。盖普觉得孩子都站在他手肘后方,挤来挤去争夺前座两个座椅中间的战略位置。
“这样你怎么看得见?”丹肯问。
“他不需要看见。”瓦特道。瓦特声音高亢,盖普知道他希望再一次得到保证。
“我都记在心里。”盖普向他保证。
“好像在水底下!”丹肯喊道;他闭住呼吸。
“好像在做梦!”瓦特说;他伸手去握哥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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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马可·奥勒留眼中的世界(1)
珍妮就这样又成了护士;看顾妇女运动这么多年,始终没脱下白制服的珍妮,扮演这角色,服装不成问题。出于珍妮的建议,盖普全家搬到狗头港费尔兹家族产业。珍妮有许多房间可以安顿他们,还有大海治疗的声音,潮涌潮退,涤净一切。
丹肯一辈子都把大海的声音跟康复联想在一起。祖母拆下绷带;如潮水般灌洗原来丹肯右眼所在的凹洞。他的父母都不忍见那空荡荡的眼窝,但珍妮是直视创伤的老手,她会目不转睛,直到伤口消失。在祖母陪同下,丹肯看到他的第一副义眼。珍妮道:“你看,它很大,是褐色的;不及你的左眼那么漂亮,所以你得设法让女孩子先看见你的左眼。”她也觉得,说这种话不大女性主义本位,但珍妮一直坚持,护士职责为第一优先。
丹肯的眼睛是身体向前摔,跌倒在前座中间时被挖出来的;没有护盖的排档杆是缓冲他跌势的第一样东西。盖普虽把右臂伸到座椅中间的空隙,却迟了一步;丹肯已经穿过他手臂下方,失去了右眼珠,右手也被安全带扣夹住,断了三根手指。
大家都认为,盖普的富豪车时速不可能高于二十五英里——充其量三十五英里——但碰撞后果惊人。三吨重的别克被滑行的车子撞上,分毫未动。撞击之下,富豪车里的孩子就像摔出鸡蛋盒的鸡蛋——在购物袋里一阵搅动。即使别克车上,碰撞力量也猛烈得出人意表。
海伦的头猛冲向前,只差毫厘就撞上方向盘的支柱,撞到的是她的脖子。可能摔跤选手的子女大多有结实的脖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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