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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寒雖然是我們三個之中年紀最小的,但是卻最有魄力,我自知比不上他,阿夜也不行。可其實,他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堅不可摧。」
「十九歲那年,他就被靳老不問死活地流放到美國,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受過多少苦,我想只有他自己清楚。」
「也就是因為這樣,阿寒從來不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在意任何人。所以那個時候阿夜總說,要想捂熱阿寒這一顆千年不化的心,對方最起碼也得有火焰山的溫度。」
「可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阿寒原來也可以那麼在乎一個人,阿寒幾乎沒有被什麼人疼愛過,但是卻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愛著沈小姐。」
「所以,不論沈小姐最初是因為什麼,都會一直留在阿寒身邊吧?」
沈言渺一言不發地望著面前的男人,怔怔看著那一張完美無暇的俊臉,就是因為這一張臉,才有了所有故事的淵源。
為了這一張臉,她不管不顧地捆綁了一段婚姻,她看似被冷落,被針對,可事實上,她根本算不上什麼受害者。
這一切都是她私心執意要選的,她原本堅定地以為,就算是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她也永遠都可以清楚地記得,她心裡的那個人叫做林黎南,而不是叫做靳承寒。
但是慢慢的,好像有什麼不知不覺地就變了。
靳承寒說喜歡她,這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而她竟然也會為此而悸動,這更是她從來都不敢去想的。
所以,她開始害怕,開始躲避,開始想要自救,她想著等到一回國就立馬提出離婚,她明明已經做出了決定。
可是為什麼此刻,心臟卻狠狠地撕扯著痛意。
她在心疼靳承寒。
無關任何人,只是心疼他。
「沈言渺,你怎麼了?」
見她遲遲不說話,靳承寒眉頭微蹙,語氣有些緊張地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
沈言渺垂著眸子倉皇地搖搖頭,淚水卻止不住地砸在草地上,她越是想要忍住不哭,眼淚就掉得越是厲害。
靳承寒有些急了,眸光焦灼地問:「沈言渺,你跟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什麼了?」
沈言渺還是哭著搖頭,然後無力地抱膝蹲在地上,無助得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她哽咽著嗓音來來回回只重複著一句:「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是走是留。
不知道何對何錯。
誰能來告訴她,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聞言,靳承寒在她面前單膝而跪,抬手輕輕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寫滿擔憂和緊張,他冷聲問:「沈言渺,是不是大哥跟你說什麼了?」
「靳承寒」
沈言渺沙啞著嗓音,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氣才喊出的他的名字,她抬眸直直看著他無可挑剔的五官。
很久,才幾不可聞地問出聲:「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現在離婚的話你會不會唔」
沒說完的話悉數湮沒在唇齒間,靳承寒猛然低頭準確無誤地壓上她的唇,幾乎毫不費力就帶著她站起身,雙手牢牢箍在那纖細的腰線上,依舊不給她分寸退路。
他沒有絲毫溫柔地進犯,攻城略池。
沒有任何纏綿可言的親吻,靳承寒重重噬咬上她的柔軟的唇瓣,一瞬間,甜腥的鐵鏽味在兩人齒間慢慢暈散。
「嗯疼」沈言渺忍不住喊疼求饒。
靳承寒這才稍稍放鬆了力氣,磨人地在她唇上輾轉廝磨,前後判若兩人。
「沈言渺,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我既然選擇了跟你結婚,那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婚,陪我走到最後是你唯一的選擇。除非,有一天,我不愛你了。」
許久,靳承寒才緩緩離開她的唇,一雙黑眸里滿是認真和堅決,他一字一句咬得極重,半點兒沒有轉圜的餘地。
亂了頻率的心跳,悄然決定了一切。
空闊的草場上,空氣竟然也能稀薄到令人窒息。
沈言渺艱難地閉了閉眼,任由那一顆淚水沿著蒼白的臉頰淌下。
再睜開眼,她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直直望著那一雙幽黑的眼眸,然後堅定地伸出雙臂環上靳承寒的脖頸,微微踮起腳尖獻祭似地吻上了他微涼的唇。
那就等到那一天吧。
在所有謊言轟然坍塌之前,在他不愛她的那一天到來之前,她承認了,她是真的想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