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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是囚车已经离开了他们投掷的范围,他们手里准备的“武器”却没有扔出去,反而在那里艰难地吞咽口水。我不禁好奇,这车中究竟所囚何人?
囚车缓慢临近,车中囚禁的人仿佛是同车黏滞在了一起丝毫没有动弹,手上铐着两个巨大的铁镣,上头的一圈尖锥形长刺一半露在外头,一半深扎入此人的手腕骨,在夕阳下却泛出阴森寒光,铁镣连着根长长的铁索系在笼子上头,随着车子的摇晃发出“唏唆”声响。拖着囚车的骡子不知是累了还是故意的,居然在红楼门口停了下来,悠闲地咀嚼口中的杂草。
我定睛朝车中的人望去,这人个子不高,身体纤细瘦弱,头发干枯如杂草,蓬乱地遮住眼面耷拉到跪着的膝盖处,看不清模样。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只够遮住重点的部位,肩膀上头零碎的布料已经破烂不堪,根本识别不出身份年龄,甚至性别。
我的目光落到他隐约在外的皮肤上,似乎这人本身的皮肤还算白皙,只因酷刑而变得肮脏黝黑,全身上下道道血痕,排列地凌乱却又有序,似乎是刻着无数小字。
“他身上的伤有些奇怪。”我凑到陆无涯身旁小声说话。
“恩,似乎是刻意弄的。”陆无涯低头看看我,又寻思着去看车里那人。
“那个字读‘贱’,下贱的‘贱’。”秦放的声音突然在我旁边想起,他抓着我的来回抚摸,冰冷阴森地说出无情的话语。我转头看他,他对着囚车里头的人邪恶地嗤笑,仿佛在欣赏一件被恶魔凌辱毁坏的艺术品。
我突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仔细地再朝那人看去,他的手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但十根手指都在,只是似乎有些奇怪。我举起自己的手打量了眼,再去同那人的作比较,猛然感觉窒息。那个人,居然没有手指甲!?一片也没有!?不,应当说他手上的血全部是因为指甲被人抽掉后而涌出的,已经灰黑发紫结盖。
一如秦放所说,那人的身上,只要可以看到皮肤的地方,都被刻上了同样的字,一个又一个重复的“贱”字,触目惊心。
“他究竟,犯了什么罪?要如此惩罚?”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同先前街道上头的人反应差不多,只得摒住呼吸,因为那人车中的呕吐物和血腥气味已经腐烂发臭,所见所闻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路上只留下死亡的气息。
“喂,我们冷爷问你话呢,你犯得什么罪状!?”语凰突然冲着车里头的人嚷嚷,我才想把那丫头拦住,却不小心岔了口气,阵阵恶臭吸如心肺,陆无涯缓缓抚着我的背,我在那里弯腰猛咳。
车中的囚犯听到“冷爷”二字,突然扑到车前,猛然抓住面前的木头栏杆猛烈摇晃,瞪着猛兽般布满血丝的眼对着我咬牙切齿,似乎欲将我拆吃入腹的模样。我突然整个人僵在那里,此人抬头的瞬间我才发现,他并非“他”,而是“她”,这囚犯是个女的!?
语凰似乎也被这人突然的行径给吓了一跳,连连退了几步,陆无涯在一旁皱着眉头似乎和我有着差不多的疑惑,而秦放,脸上的笑意越发加深,意味不明。
那个女人在斗大的牢笼中挣扎叫嚣,口中含糊着不知发出了什么音节,只疯狂地扭动着上身,眼神直直盯住我的方向,仿佛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可以看到她的脸上五官分明却肮脏不堪,皮肤上头仍旧烙印着重复的字眼,居然,连脸上都被刻了“贱”字。可是,我不认识她啊。
我还在那里呆滞屏息,那人挣扎着呜咽了半天,我们却丝毫听不到一句清楚的话语。我疑惑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不解和怜悯。那人突然停下了疯狂的动作,缓慢地抬起头,张开嘴。我看到了比所有恐怖片都身临其境的一幕,她血淋淋的半截舌头!怪不得她说不出话。
我下意识地有些晕眩着朝陆无涯身边靠了靠,他似乎发现了我的恐惧,连忙闪到我跟前挡住那人毒辣的视线。拖车的骡子晃了晃脑袋,“啼踏啼踏”继续朝远处前行。囚车行过拐角,转身的刹那,我看到那个女人裸露在外头的两根森森白骨,连接着血肉模糊的大腿,代替了她本身该有的小腿的位置。
难怪,她只能一直保持下跪的姿势。
喧闹的街道一时间如同墓穴般寂寥无声,仿佛在举行一次盛大的葬礼,树上停落着两只黑色羽毛红色眼睛的鸟,瞥着头笑看人间百态。
我伸手去抓陆无涯的手,他回头不解地看我,我吃力地说:“无涯,我想回房休息。”陆无涯心疼地看看我,准备扶我回去,我的另一只手却被秦放扯住,捏在手里,应该说,他从头至尾都没放开我的手。
“秦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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