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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中田光男出门散步。当时,长春市内的治安很坏,日本人一般都不敢在夜间行走,但由于中田光男懂俄语,可以与苏军沟通,所以二人并不感到可怕。当二人走了大约30分钟后,来到一个地方,只见一位年轻女子伫立路旁,远滕向中田光男介绍说:“这是我的秘书。”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请不要告诉我的妻子。”凭直觉,中田光男当时就意识到,此女子与“北京人”似乎有一种很神秘的关系。
长春之夜在远滕家的这一幕虽说突兀而又短暂,却给中田光男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印象,半个多世纪来他始终记忆犹新。第二天一大早,中田光男和山口本秀便离开长春,向大连方向逃去。之后,二人又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历程,终于在1946年初回到了日本。
1998年,已是80高龄、满头白发的中田,除继续从事幼儿智力开发的研究工作外,开始撰写自己的回忆录。就在撰写回忆录的过程中,不知什么原因,50年前的长春之夜在远滕家看到的那一幕,反而随着年岁的增大、时间的久远,越来越清晰地在他脑海活跃起来,致使他常常因此而从梦中突然惊醒……
所以,当《朝日新闻》登载的这则中国科学家寻找“北京人”的消息突然出现在中田先生的视野时,他禁不住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地在书房里踱开了步子。片刻,当他走向阳台,望着阳光照耀下的东京楼群时,脑子突发奇想,蓦地闪出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自己何不立即行动起来,响应中国科学家的号召,去帮着找回那失踪了半个多世纪的人类至宝“北京人”?“北京人”是1941年失踪的,自己是1946年看见的,应该是“北京人”失踪后的第一见证人!也许,那个在自己心中隐藏了53年的秘密到了应该公布于世的时候了,“北京人”这一全世界关注的谜案说不定就在自己的手中得以解开。
想法一旦有了,80高龄的中田先生便秘密地开始了行动……
作为积极倡导寻找“北京人”的贾兰坡先生,对中田光男先生提供的这一线索和中田光男的中国之行,当然也有自己的看法。他对我们说,中田光男提到的那位远滕先生,确有其人,而且他还见过。日本侵华期间,远滕作为伪满自然博物馆的科研人员,曾在中国的土地上主持和参与发掘过一大批古生物与古人类化石,其中最具影响的当数在中苏边界的内蒙古发掘的那几个扎赉诺尔头盖骨化石。后经鉴定,“扎赉诺尔人”跟周口店“山顶洞人”的年代基本相同。这些发掘出来的扎赉诺尔头骨化石,除裴文中从远滕手中要回一个放在新生代研究室供研究以外(笔者注:胡承志说,1947年他在新生代研究室看到的是两个扎赉诺尔头骨?),其他的一直由远滕保管在长春伪满自然博物馆。二战结束后,这批扎赉诺尔头骨下落不明。贾兰坡还说,在1941年前,远滕曾多次从长春来北平协和医学院新生代研究室研究周口店发现的古人类化石。“北京人”化石失踪前后也曾来过,此后便销声匿迹了。
根据贾兰坡的说法,既然裴文中能从远滕手中要回一个(或者两个)扎赉诺尔头骨,可见远滕与裴文中或其他中国科学家是相识的,甚至关系非同一般,否则就无法解释裴文中能要回扎赉诺尔头骨和远滕经常到协和医学院来作课题研究这一事实。当然,远滕先生和挪野中将,彼此也可能相识。
如果这个事实成立,那么日本考古学家松崎在《北京人》一书中关于挪野中将前来协和医学院取走了所谓“北京人”头盖骨的记载,并非子虚乌有,只不过挪野中将拿走的很可能是扎赉诺尔头骨,而不是“北京人”头盖骨。而远滕发现的扎赉诺尔头骨除送给了裴文中一个以外,剩余部分仍保留在长春伪满自然博物馆里,因此,中田先生当年从远滕手中看到的,很可能是经过远滕修复之后的扎赉诺尔人头骨,而不是“北京人”头盖骨。
然而问题是,远滕作为一位颇有名望的古人类学家,自己明明只有扎赉诺尔人头骨,为什么非要在中田先生面前炫耀自己手中握有“北京人”头盖骨呢?其目的和意义是什么?他有这个必要吗?此外,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事实是,据贾兰坡说,远滕本人在“北京人”丢失前夕曾来过协和医学院搞研究,那么他在这段时间里到底都“研究”了些什么?是否也染指过“北京人”呢?
因此,在事实尚未完全搞清之前,也很难否认远滕手中确实握有“北京人”头盖骨的可能。何况,贾兰坡和胡承志至少也承认,中田先生当年在远滕家中看到的装有头骨的箱子内塞满了脱脂棉这一细节,与事实吻合;“北京人”化石被业内人士收藏,可能性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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