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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看到这些光时,经过此处的丫鬟佣人都会刻意踮起脚步,生怕打扰里面人思索,对他们来时,这已经是良府的禁区。
晚饭过后,叶开早早的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这间略显杂乱的房间,几个月里,几乎成了叶开的机密室,办公室,兼卧室。除了韩翠儿以外,在得到叶开的允许前,没有人敢走进这间常年房门紧缩连窗户都没有的屋子。
面前的案头上,摆开着几本很厚的花名册,这些都是从军学司的档案处调出来的,叶开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奥如烟海的资料中,他只取了特定的几本。
叶开的目光快速的在上面翻看着,勾勾圈圈中,一旁的白纸上,不断誊写出几个名字。
进入工作状态的叶开,注意力几乎达到一种令人可畏的地步,眼皮都是一眨不眨,在翻到某一页的时候,疾驰如飞的笔头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花名册上的姓名以及后面紧跟着的注解,叶开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喜悦,有些兴奋盎然的长舒了一口气,在这份名单的末尾补上了一个三个字:蒋志清
这位保定武备学堂第一期的炮兵毕业生,从简历上看来的确有些默默无闻,不过,在中国的教科书上他还有一个更著名的名字。
蒋…中…正!
当然,若是将这份名单补充完整的话,还会有不少的名字令人吃惊,孙传芳,蒋百里,梁忠甲,张钫,张希骞,吕公望,童保暄,林绍棠。。。。
看着这些安静躺在陆军部军学司花名册的名字,叶开突然有种肆意掌控他人命运的主宰感,作为主管军事教育的部门,在陆军部内部,军学司常常被讥讽为没有任何实权和油水的影子机构,现在叶开只想在他们脸上吐上口水。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总认为别人是愚蠢的。”
略带嗤笑的轻声道,叶开将这份名单对折,用力捏成了纸团,缓缓地放在了煤油灯上,在纸团在化为灰烬的那一刻,却如同燃魂书一般,以另一种更深刻的方式印到了阴谋者的心里。
第十二章 卸妆时刻
(第一更有点晚,时间被一堆破事挤占了,不说了,接着开始码第二更。)
天还黑着,略带潮湿的空气中依稀夹杂着微小的雪粒,荒草被染成了素色,和周遭凋敝的枯木混在一起,显得格外荒凉。
略带清冷的环境中,一辆马车就这样悄悄地驶出了北定门,平淡无奇的规格装饰,冰点以下的温度,似乎没有任何人有闲工夫把注意力留在这辆马车上面。当然若是有人知道坐在他里面的是大清帝国的首辅重臣,不知道眼中会迸发出什么样精彩的目光。
前方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驻足,这样的结局,是坐在马车内的袁世早早预料到的,失去权力的掌权者,犹如一个危险的老鼠夹,任何联系与接触,都会是莫大的忌讳,哪怕仅仅是出于对一位垂暮之年的大臣必要的尊重。
当然,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段无声地离开,袁世凯还是考虑再三,以这种悄无声息的顺从方式退出政治博弈台,不仅可以将他的北洋系最大程度地保护于摄政王的枪口下,而且还能渲染一种“能者惨遭排挤,孤臣垂泪隐没“的舆论氛围,作为立宪派鼓吹者之一,这样做可以给大众留下一个专…制集权下悲情受害者的印象,最好能以这样的醒目标题印在第二天的《京报》上。
“刘铨,停车。”
车厢内的沉闷情绪,让袁世凯长叹了一口气,颠簸的路况让他的心情始终平静不下来,无奈也只好让自己的管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掀开一侧的窗帘,随之而来的冷空气让袁世凯脑袋畅快了不少,饶是经历风风雨雨,心情还是无法做到静如止水,视若无物的地步,从初出茅庐的湘军将领,到权倾天下的军机大臣,第一次被征召时,他就是一个人来,如今又是一个人走。
落寞的神情让他的脸旁显得苍老了十岁,脸上浮现出一抹抹疲惫,昨天傍晚,一道直接从乾清宫发出的上谕,让整个袁府上下都是战战兢兢,在如履薄冰地听完传旨太监宣读诏书后,一个急中应变的计划也在同一时间紧锣密鼓的开始。
首先,他通知自己的心腹赵秉钧,即刻辞去民政部右侍郎的职位,作为袁世凯一手提拔的心腹,这位警察头子的地位实在太招摇了,为了避免落人口实,他必须以退为进暂避锋芒。
其次,电告北洋军的亲信王士珍段祺瑞等人严防军中谣言散布,对于趁机毁乱军心的行为,予以坚决杜绝,一经发现严惩不贷,通过这些措施,来最大程度上稳定北洋集团赖以生存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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