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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量吧。”穆亭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带点无奈的语气。
我拍了拍头,怎么又想把他领出去展览了?不是自己带他进来的吗?我这都颠三倒四了。
我返身回房,找了软尺出来,穆亭轩见机地张开了单臂,看得我心里又酸了一下。
我掂起脚来量他的脖子,这才发现原来他很高,至少有一米八,然后是肩,手臂,不小心碰到他手上的肌肤,如雪般冰凉。他的腰劲瘦,肚腹平坦。双腿修长,比例匀称。用现代语说是“宽肩窄臀”的男人,如果右手还在,是多么完美的身材?
没想到这才是最近的距离!棠花的清香充斥在我鼻间,我想他身上不是带了香囊就是衣服熏过。为何独爱海棠,是因为那个叫小北的少年吗?
故作镇定地量完,用毛笔草草记了几个数。
穆亭轩等我做完事,就淡淡告辞了,我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感到他有一丝落寞。
21生死距离
李夫人要做冬衣了,李孟特意请了我和小青同去,进了侧门,远远看见李孟等在回廊的尽头。
他穿着我给他做的酒红色长袍(当然我只画了图,定了色),沉稳里透出点张力,压下过于浓厚的书卷气,更显英俊。
“青姑娘请先去给我娘量身,我找乔姑娘有点事。”李孟泰然自若地说,完全不在意董青心里会怎么想。
“好”董青也许真的放下了,只微微一笑应了就同我擦身而过。
我感到她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再怎么心里还是别扭吧,希望再过一阵她的伤能痊愈。
我跟着李孟到他的院里,他引我到厅里坐下,桌上早泡了茶,还呼呼冒着热气,为我冰冷的双手凭添了一点暖意。
“乔姑娘见识广博,今日我想请你为我娘看看病。”
“李大人太抬举我了,我可不是大夫,夫人若生了病,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才好,别拖坏了身体。”
李孟摇了摇头,“上次姑娘不是问我,娘为什么郁郁寡欢?娘的病就是因为心结难解,这些年我请过无数的大夫,都不济世,不管姑娘有无良策,还请一试。”
我听了有些惭愧,这些日子,都是李孟在为我前奔后跑,我只做了件衣服当回报,把他娘的病老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也许我本性就是自私的,在享受朋友帮助关心的同时,却不愿分出一点心去关心别人,我固执地不想走入任何人的生活,却失了做人最基本的厚道。
“那你先说说你娘的情况,我再想想看有没有办法打开她的心结。”我诚肯万分地对李孟说。
李孟的爹,是二十多年前邺城守将李仲清,邺城紧邻南江城,那时是大周的边界,南江城是邻国“其蒙”的领地,李夫人本名水映柔,曾是其蒙数得上名的美人,。
水映柔与李仲清在南河边相识后一见倾心,那时两国关系并不紧张,可随意通婚,至此便传出一段佳话。
婚后李仲清百炼刚成绕指柔,对水映柔极尽温柔体贴,水映柔对李仲清也越发依恋,一年后有了李孟,三口之家其乐融融。
三年后其蒙新君上位,欲扩充领土,攻打大周,李仲清在援军到来前死守邺城,苦撑了十日,援军到后又一马当先冲杀出去,与援军形成合围之势,终迫其退兵,并一路追击,收了其蒙两个城池,就是南江城和再往西的大轵城。
李仲清在搬师回城途中,旧疾复发、心力耗尽坠下马来,不治而亡。
水映柔悲痛万分,差点就随了他去,看着李孟那张极似李仲清的脸,是她心灵深处仅存的生死难舍的挂牵,这才强行压下寻死的心思,此后一心将儿子抚养成人。
他们在李仲清的老家安顿下来,眼看李孟长大了,参加了科举,中了状元。
李孟极孝顺,因水映柔对与李仲清初识的南江城有特殊的感情,李孟便请旨坐镇南江城,才有了状元郎做九品。
只是水映柔到了南江城却日益寡欢,更加憔悴落寞了,这几个月来,已有油尽灯枯之兆。
听李孟慢慢道来,我很快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李孟小时水映柔强压下内心的痛苦,古代“从一而终”的教条决定了她也不会考虑再嫁的问题,于是一心扑在了李孟身上,想方设法把李仲清唯一的儿子抚养成材,每日里有数不清的家务事要做,倒不觉得日子多难过。
李孟长大了,日常生活各方面都已不在需要水映柔打理了,后来做了官,每天有公事,有应酬,难免没有时间承欢膝下,水映柔一下子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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