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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么冰雪聪明,不,聪明已经不足以概括她了,她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聪明,这样的人应该叫做智慧。
蓝采芹走在回去的上,心里有些恨恨地:“每次说你都不听,每次说完都忘得一干二净,自作聪明,看不栽死你!……唉……”采芹望望四方的天空,“雪情,我实在管不住她了,谁也阻止不了她去找曲萦……怎么办才好呢?”
还记得那天,芦苇丛里刚刚散发出烤地瓜的芳香,雪情却在一点点地死去……
“采芹……你敢爱敢恨,所以,你是最快乐的……永远都不要忘记怎么快乐、怎么开心……知道了吗?这荆条……就……交给你了……你要替我……看住素衣……”
“雪情,我做不到,她听你的,只有你能看住她……”
“不,我不能了……采芹,一定要……看住素衣……荆条在,雪情在……”
蓝采芹回到屋里,这时候,大部分宫女都已经醒了,左右有人来唤她该怎么怎么做了,采芹庆幸自己虽然不聪明,却总能很快地交到一些朋友,而宫素衣则恰恰相反。
这会儿,宫素衣正打听着:“请问这是什么宫殿呢?”
“你不认字吗?新来的?……咏兴殿呀。”
“谢谢、谢谢。我就说嘛,应该是王殿。”
“什么王殿,是公主殿。”
“公……主殿。哦哦,谢谢你了谢谢。”
宫素衣鞠躬哈腰,感激不尽,她终于巧妙地打听到公主殿了。
。。。
 ;。。。 ; ; 宫素衣看看周围,提醒道:“千万别说我有这一件衣服,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宫素衣说着收起短襦,压在衣服中间。这件短襦的质地、材料、做工都是万中无一。
张杰说,她是在河边被捡到的,捡回来后,宫素衣便跟其他弃儿一样,交给一个老婆,一直养到五岁,才开始跟张杰做短工。
七岁那年,张杰清理东西的时候打算将那件短襦卖掉,宫素衣好不容易才又偷了回来,之后便一直带在身上。
躺在床上,宫素衣思绪久久不能平静,假如真的像自己猜的那样,来自十几年前的前朝后宫,那么,这里会有她身份的线吗?
一年前,李渊长军直入,成为皇城的新主人,宫廷里的一切几乎都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隋朝当年的样,就连宫女都还是那批人,或许,真的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线。
蓝采芹入宫的兴奋劲还没缓过来,啧啧地赞着:“真是开眼界啊,素衣,你看,是木板床耶,真好,以后都不用睡土炕了,唉,睡了,明天看看有什么新鲜的没。”
宫素衣整理好衣服,也躺到床上,只是望着屋顶的横梁,一直没睡着。
半夜,蓝采芹翻身发现宫素衣还没睡,“你又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了。”
“我知道,你又在想那个曲萦对不对?”
宫素衣露出一丝微笑:“你说一个公主的起居应该是怎样的呢?会有多少人服侍呢?”
“别想了,最好别让我碰见她。”蓝采芹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宫素衣听了这一句,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折磨了她一整夜,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也许是不可控制的,不可阻挡的,而她们注定要往命运深处走去。
第二天早上,蓝采芹忽然一个机灵坐起来,愣愣然地望着周围,天色还没亮,外面却已经响起汲水的辘辘声。
“素衣、素衣!”
“怎么了?”
“我梦见秦王了!”蓝采芹捧捧脸,竟然是热的,“天啊,我脸都烫了,在梦里好羞涩好羞涩啊,他是那么近,鼻就快帖到我的额头了……”
宫素衣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不容易睡着竟然被打醒了,好生懊恼。
“你就别再秦王了。”
“外面有声音耶,出去看看她们大早上都在干嘛。”
“我再睡一会,你一会记得叫我。”
蓝采芹利地下了床,穿上衣服,蹑手蹑脚走出门外。
掖庭的早晨是一天中最漂亮的时间,红色的瓦片在初晨的阳光下变得很轻盈很轻盈。周围静悄悄地,径上只有打水时留下的点点水迹,暗示着这些宫女已经开始替主人准备梳洗了。
蓝采芹伸伸懒腰,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吧,于是轻轻掩上门扉,走出栖霞殿,这栖霞殿名字起得好听,其实就是西厢,夕照特别厉害,夏天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