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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们离我的车就两米不到,我还叫了声郭薇,可她看了我一眼,没理我。”
“靠,她真的被撞傻了吧,这种卵人她也看得上?”猴子愤愤地骂道。
我呆若木鸡,苦水在瞬间把我吞没。
“喂,凡子。”大嘴推推我。
“哦,我没事。”我摸索着摸出烟,却把过滤嘴那头烧焦了。
大嘴重新递给我一支,我木然接过,又忘记了点燃。
大嘴替我接上火,说:“你别……”话没说出,猴子砰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碗筷一阵乱跳,他叫道:“操,我想起来了,那个刘月梅,那个刘月梅是钱伟以前的女朋友!”
“什么!?”
三天后,猴子告诉我,刘月梅死了,一个礼拜前死的。
次日晚上,我和猴子在公园小道迎头撞见了郭薇和钱伟,钱伟看见我,挑衅似地搂住郭薇,亲吻她的嘴,郭薇半推半就,撒娇般地笑。她笑得还是那么好听。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猴子捏起拳头,想冲上去。我拉住他。
“她已经不是郭薇了,她只是像郭薇而已。”我这样对猴子说,也这样告诉自己。
可郭薇在哪里?
这天晚上,我梦见了漫山遍野的蔷薇,我看见她站在蔷薇中,一袭白裙,笑靥如花,她对我挥手,我却靠不近她,蔷薇在瞬间全部枯萎凋谢,她消失了。
我知道她消失了。她不是郭薇。
这几天,我有点蔫,猴子和大嘴知道我心情不好,有空就来陪我,两人说话小心翼翼,绝口不提郭薇。其实提提也无妨,好几次聊天的时候,我几乎忍不住要说起郭薇,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说又能怎样呢,王师傅已经说过,要救回郭薇,已绝无可能,时间被拖得太久,晚了,完了。我告诉猴子他们,这件事要守口如瓶,对谁都不能说。别人会认为郭薇还是郭薇,性格的巨变不过是因为车祸,对于她的父母,这样尤其好,至少我觉得这样好。
这天大嘴有个长途业务,问我是否去。我想了会,答应了。有些日子没陪他出业务了,去散散心也好。
躺在后车厢这位是G县人,来小镇做生意,那天晚上喝多了酒,在回住处的路上,一头栽进了路边的阴沟里,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已断了气。
G县离我们镇有四百多公里,没有高速,只能跑国道,单程下来,大概要八个来小时。清晨六点多,我们就从小镇出发了,中途停下吃了顿午饭,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到了G县殡仪馆。
大嘴办交接手续的时候,猴子也跟着去了。我踱到院子里,胡乱转着,走到东角,看见两间破旧的青砖瓦房,墙上爬满了藤蔓,门口有一人高的围墙,围墙上依稀可辨男和女的字样,是厕所。我正好有点尿意,想也没想,就钻了男厕所里。
经过围墙时,几根蛛丝糊在我的脸上,我抓去缠在脸上的蛛网,发现这间厕所应该早已废弃。厕所里闻不到臭味,地面干燥得很,灰尘奇厚,水泥尿槽缺了大块,靠里那头放着一个木桶,一根竹棍斜靠在木桶旁边,同样看不出半点湿润。
几间蹲坑有砖墙隔开,靠里的一间的隔断已经全部塌掉,散落一地。坑位蹲脚处依稀可见灰黑色的干硬的粪块,密织的蛛网随处可见。时值六月,虽然已近下午四点,可太阳依旧毒辣,阳光透过落满灰尘的小页窗投射进来,光柱中,清晰可见朦朦蠕动的飞尘。厕所里很凉爽,嗯,准确的说,应该是有点阴冷。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会,没往里走,侧身贴着墙,开始方便起来。
方便到一半,我打了个激灵,似乎感到身后有人,我转过头,没发现异样。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我往门口挪了两小步,只听啪的一声,我被吓得猛地一颤,差点把尿抖在裤子上。回头一看,原来是靠在尿桶上的竹棍倒了下来。没有风啊,莫名其妙的。殡仪馆里废弃的厕所,难道?我甩甩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方便完,我飞快地穿好裤子,正要出门,就在一刹那,我真真切切感觉到有个人正站在我身后,他离我是这么得近,他呼出的气息微微吹在我的脖子后方,凉飕飕的。他不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因为我就站在门口,这是唯一的入口,他也不可能是在我之前进来的,因为厕所不大,光线也不错,虽然坑位间有隔断,但站在门口,却能一览无遗。
鸡皮疙瘩在瞬间爬满了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已经根根耸立,我捏紧拳头,吞咽着唾沫,喉头里发出含糊的咕隆声。
不可以回头,绝对不可以回头。不要慌,慢慢地,慢慢地,我挪到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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