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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德手中的刻刀,笑着说道,“哥,还是我来吧!”
纳兰性德左腕缩回袖管,勉强笑了笑答道,“你忙你的去吧。”
揆叙读懂了词中缠绵百转的情谊和思念,他怯生生的问道,“哥,你知道了?”
“我们曾约定,书信无字,则人已不在。”纳兰性德说的真切,以他们夫妻的默契,心心相印毫不奇怪。
揆叙善意的提议道,“据说,她葬在了紫晶棺里,不若我陪你去大理见她最后一面?”
“右臂已去,唯有九泉相见。”说完,他搁下刻刀,起身循着乐鱼的声音走了过去。
“哥——!”
丹棱沜人工湖正中,工匠们正按照纳兰性德的意思打造湖心小筑。起初孩子们和揆叙都以为是夏日乘凉之用,七月初建成才知道,湖心小筑居然是水浸天的衣冠冢。
康熙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九,福哥、子鱼、永哥、乐鱼、福森齐聚丹棱沜湖心小筑为水浸天戴孝祭奠。
康熙曾有严旨,水浸天其人生不入纳喇氏族谱,死不入纳喇氏祖坟。因此,纳兰性德才出此下策,将衣冠冢立在了丹棱沜。
108。落凤殇…第五十六章:是非无人省(一)
一夜东风瘦,一弯断肠月,一策数下弦
康熙二十二年八月初,噶尔丹以其恩师达赖喇嘛之请突袭天山南路,借机将南疆地区据为己有。伊勒汗子巴巴克苏勒坦率军抵抗,兵败身死。
同年十月,噶尔丹继夺取喀什噶尔后,又夺占叶尔羌,俘伊斯玛伊勒汗。至此,噶尔丹兼有四卫拉特,并控制南疆地区,兵锋直指漠北喀尔喀蒙古。
一年的安定过后,满清倚仗的蒙古草原烽烟再起。康熙不得不从对内兴民富国的大计中分神兼顾让人头疼的草原狼。
朝臣的意见与撤藩时的态度没有两样,康熙对此早已胸中有数。廷议不过是集思广益的形式,大主意还要皇帝做主。
十月十七,朝会过后,南书房中只有康熙和纳兰性德二人,“容若,你对葛尔丹怎么看?”
“灭火的最佳时机不是在火苗最旺的时候,而是乘借燃烧殆尽之时。”
“继续说!”康熙端起茶杯,浅浅的押了口茶,心下欢喜不已。
“皇上一定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几年前,皇上曾告诫过蒙古王公,但当时无人肯听。战火烧不到自家门口,便不会急得跳脚。”
“你的意思,是等他们来求救?”康熙目光落在行军图北首广袤的蒙古草原。纳兰性德所说,他既认同,又赞许。
纳兰性德顿了顿,继续说道,“皇上一定记得当年十万铁骑两月覆灭察哈尔王的旧事。兵家必胜者,一为哀兵,一为狼兵。古来,哀兵必胜。我们要等的便是由小及大而爆发的恨。”
“讲下去!”康熙双眸晶亮的注视着他仍旧澄澈见底的双眸,百感交集。
“深入大漠作战,劳师远征,一日所费何止万金。朝廷没有足够的军饷,何以为战?我们要等的,还有兵马钱粮的筹措。”
“粮饷,是个大问题!”银子,从康熙十二年起即成了康熙的心病,稍稍松散的裤腰带立刻又要勒紧。
纳兰性德望了望不甚详尽的军事地图,担忧的说道,“西北各路军事要塞的详情奏报和地图需要时间绘制和勘探,这也要等。”
“嗯!”大漠不比江南。天高皇帝远的大漠,风暴、流沙,变幻无常的天气令人生畏。无形中增加了行军的难度和伤亡的数目。
“奴才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了!”
“如果不是葛尔丹虎视草原,你也不会涉足朝政。这一次,你可愿随我出征?”
“……”纳兰性德淡淡的笑了,康熙以为他笑的风轻云淡,殊不知,他笑得愁苦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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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深夜,窗棱挂霜,枝叶凋零,松球孤零零的悬在半空,随风摆动。
灯下人影翩然,举手投足弘雅不凡,冷梅淡香的味道借着火炉熏蒸,弥漫在屋内的每个角落。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坐?”纳兰性德拿起一只酒杯斟满,搁在桌边。
门帘挑起,窗外的清冷袭来,“时辰到了,咱们该走了。”
“听说,是你给她打造了紫晶棺?”玉腕微动,一杯酒递到曾遶面前。多年不见,他竟苍老到这般田地。
“是!”曾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搁下酒杯,问道,“你又为何要帮我?”
“这件事,她没做完。”话音将落,翩若惊鸿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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