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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图海命副将玛尔汉帅铁骑奇袭驻扎于宣府的察哈尔左翼四旗,直取独石口,对布尔尼中军形成合围之势。
五月十二,定远平寇大将军和硕安亲王岳乐再传捷报,四月二十五日大军抵长兴,大败贼军八万,收复建昌城。
五月十八,大军攻克布尔尼中军,布尔尼力战不降,为抚远将军图海斩杀。
五月二十八,经议政王会议商定,察哈尔王亲眷及叛乱随众一律押解进京,解到之日,与菜市口正法。
六月十九,午时三刻,菜市口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新任刑部尚书吴达礼亲任监斩官。笔帖式将判决书朗声诵读,公诸于众。二百七十九名罪犯,整整斩杀了两个时辰。
血水浸透了行刑台,染红了泥土,那一天纳兰性德首次见到了血色夕阳,菜市口的血污一喷冲天,血红色的残阳淋漓的沉在天边,流云似乎都在滴血。
当夜大雨滂沱,上苍好似也闻不得弥漫在京城的血腥刀锋之气,意欲用瓢泼的大雨带走血污与怨气。
一夜的冲刷过后,清晨一抹崭新的朝霞绽放笑颜,好似昨日的悲惨情景从未来过。
夏日的清晨,紫禁城午门外,近三百只鸽子振翅向天,纳兰性德暗自祷告,希望放生的三百只鸽子能抵消玄烨的杀孽,可鸽子终究抵不了人命。
是日早朝,康熙下诏复设詹事府衙门。
以翰林院掌院学士熊赐履为武英殿大学士。以大学士巴泰、熊赐履充纂修太宗文皇帝实录总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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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慈宁宫
纳兰性德当日并未跟随康熙临朝,放声过后即被孝庄宣召去了慈宁宫佛堂。孝庄礼佛好静,他和苏嘛拉姑一语未发,直至礼佛完毕。
纳兰性德搀扶着孝庄出了佛堂,孝庄侧脸笑着问道,“冬郎,你把你媳妇儿弄哪儿去了?”
“回老祖宗的话,浸天会云南省亲去了。”
孝庄双眉微蹙,问道,“这兵荒马乱的,她回哪儿干嘛?”
纳兰性德缓缓答道,“不瞒老祖宗,浸天是家中独女,其父已是八十四岁高龄。再者,她此次入滇也是为了朝廷大军平定云贵做策应。”
“她还回得来吗?”
纳兰性德心底一酸,仍旧笑着说,“老祖宗,您可把奴才给问住了。”
孝庄注视着纳兰性德的玉容,加重了语气问道,“你想她回来吗?”
“奴才不敢妄想。”
孝庄叹了口气,拍拍纳兰性德的手掌说道,“冬郎,我虽把玄烨交给了你,但前提是你要顾好自个儿。若你连自个儿都护不了,又怎么照料玄烨呢?”
纳兰性德面露难色的答道,“奴才遵命。”
“玄烨终会体谅的。”
转进花房,孝庄对着满屋子的花木,夸赞道,“浸天这丫头有灵性的很,瞧瞧这满屋子的花木长得多俊!”
“都是老祖宗好福泽。”
孝庄拾起剪子,边修剪枝桠,边说道,“冬郎啊,你该多拦一拦玄烨,劝他莫要妄动杀念,凡事终有报。”
“能劝得住自然最好,可皇上毕竟是皇上。”
孝庄回眸,笑着问道,“看来,你也怕他?”
“老祖宗说笑了,奴才哪有不怕主子的?”
孝庄收回目光,继续修剪花木,低声说道,“若连你也怕,那天下间还有谁能劝得住他?”
“奴才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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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玩味着孝庄方才的话语,由着脚步向南书房走去,直至进了乾清宫才发觉苏嘛拉姑随身侍婢秀宁一直跟在身后。
“秀宁姑娘,你这是……”
乌雅氏秀宁,出身正黄旗,系护军参领威武之女。她面容标致,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
秀宁掩面轻笑,说道,“纳兰大人好忘性,是苏嘛姑姑吩咐奴婢过来给皇上量尺寸的。”
“哦,瞧我这记性。秀宁姑娘请随我来。”
秀宁八岁入宫,起初在尚服监打杂。十岁时,她的一双巧手被苏嘛拉姑相中,遂留在身边。苏嘛拉姑颇具设计天分,女红功夫了得。在苏嘛拉姑的悉心调教下,伶俐好学的秀宁女红日渐精进。康熙十一年起,秀宁升为六品柔婉,苏嘛拉姑便将康熙尚服的差事交给了她。
转进衣帽间,夏日的骄阳透过窗棂装撒在秀宁的纤细的背影上,更显其身段玲珑。几年的光景,秀宁竟长成了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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