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页)
这位犹太公爵一定就是弥赛亚。但他的计划收效甚微,在塞利姆及其继任者的统治下,奥斯曼帝国仍在不断扩张,借助于丰富的资源和卓越有效的官僚体制,奥斯曼帝国又维持了一个世纪的强盛与威慑力——但很快,奥斯曼帝国便开始无力控制那些封疆大吏所管辖的偏远省份,而耶路撒冷的平静也经常为一阵阵暴力骚乱所打破。
1590年,一支当地的阿拉伯叛乱武装攻进耶路撒冷,占领了全城,杀死了耶路撒冷总督。叛军后被击败,被逐出耶路撒冷。耶路撒冷落入巴尔干兄弟里德万和拜拉姆帕夏(Ridwan and Bairam Pasha)的手中,兄弟二人是改宗伊斯兰教的基督徒男奴,曾在苏莱曼的宫廷训练,和他们一起统治耶路撒冷的还有他们的切尔克斯亲信法鲁克(Farrukh),他们的家族统治并摧残巴勒斯坦将近一个世纪。1625年,当法鲁克的儿子穆罕默德发现自己被锁在耶路撒冷城外时,他率领三百名雇佣兵突袭城墙,随后关上城门,接着他严刑拷打犹太人、基督徒还有阿拉伯人,以勒索钱财。
这些暴行却鼓舞了基督教派中最为强大的亚美尼亚人,他们游说并贿赂苏丹,还在耶路撒冷的教堂里闹事,只为彻底打败天主教会,赢得圣地的最高守护权。那个世纪的头二十年,苏丹颁布了三十三道法令来保护境况堪忧的天主教会,短短七年间,圣地的最高守护权就易手六次。然而,基督徒成了巴勒斯坦获利最多的生意来源:每天,教堂的管理人,即努赛贝家族的首领就坐在院子里的宝座上,旁边有武装的亲信们帮助向来者收钱——数千朝圣者带来的收入数额巨大。穆斯林称复活节为“红蛋节”,这一天,耶路撒冷总督搬来他的宝座,侍立两边的有法官、看管人和整个全副武装的卫戍部队,他向两万名“注定要入地狱”的异教徒每人收十个金币,这些钱财被奥斯曼人和伊斯兰学者瓜分。
这一时期,在犹太人中间有些事情正在发生改变。一个犹太人朝圣者写道:“自从第一次流散后,耶路撒冷人口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繁盛,随着耶路撒冷声名远扬,大家都知道我们生活在和平中。学者们蜂拥来到城门口。”每年逾越节都会有一支埃及犹太人车队抵达这里。大多数是说拉迪诺语的塞法尔迪犹太人,他们有足够的把握建设“四座犹太会堂”,让会堂成为犹太居住区的生活中心,但有些是来自波兰…立陶宛公国的东欧人,即阿什肯纳兹犹太人(由“阿什肯纳兹”这一名称而来,“阿什肯纳兹”是《圣经·创世记》中挪亚(Noah)的后代,据说是“北方民族”的始祖)。外部世界的动荡激发了他们的神秘主义倾向:一个名叫伊萨克·卢里(Isaac Luri)的拉比正在教授喀巴拉(Kabbala),喀巴拉通过研读《摩西五经》的神秘符号使自己能更加接近上帝。卢里出生在耶路撒冷,但他将自己的大本营设在位于加利利的迷人的山城萨费德。在西班牙受迫害的惨痛经历迫使很多人表面上改宗基督教,暗地里却过着另一种生活——包括研读喀巴拉的神圣著作《光辉之书》,此书写于13世纪时的卡斯蒂利亚。喀巴拉主义者追寻庄严、敬畏和惊颤:“狂热的体验,灵魂的强烈喷涌和升华达到了最高的境界,与上帝连为一体”。星期五这天,喀巴拉主义者穿着白色礼袍出城来迎接“上帝的新娘”,即舍金纳,随后护卫着神迹返回他们的家。但喀巴拉主义者也不免会对犹太人的苦难,连同神秘符号和魔法进行推测,认为其中包含了救赎的关键:弥赛亚肯定会很快降临耶路撒冷吗?
尽管不时会发生反基督徒的骚乱、贝都因人的伏击和奥斯曼官员的敲诈勒索,耶路撒冷还是保留了自身的习俗。而在奥斯曼帝国这块落后的土地上,东正教、亚美尼亚人和天主教的长期争斗只是强化了偏见情绪——对新一代的访问者、非严格朝圣者和业余商人冒险家的偏见:新教徒已来到这里。他们倾向于英国贸易商,对天主教则怀有强烈敌意,并经常和美洲的新殖民地有联系。
当英国海军上校和商人亨利·汀布莱克(Henry Timberlake)抵达这里时,奥斯曼帝国官员们从未听说过新教主义,也不知道他的女王伊丽莎白。汀布莱克被扔进圣墓旁边的监狱,在缴纳了罚金后才被释放。记录他冒险经历的那本饶有趣味的回忆录《一场真实奇特的经历》(A True and Stranger Discourse),成为詹姆斯一世时期伦敦的畅销书。还有一个勇于冒险的英国人名叫约翰·桑德森(John Sanderson),是黎凡特公司的职员,他掏钱给土耳其人以进入圣墓大教堂,但受到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