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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千帆微微一怔,伸手拉住他一只手腕,硬生生将他拉回来之际,他的头已离地面不过三寸。
童舟见她面有不悦,还道她怪自己出手莽撞造次,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面红过耳、低头不语。
北宫千帆恼道:“你怎么笨成这样,怎么会摔下去?”
童舟的头俯得更低,沉默不语。
北宫千帆继续道:“难怪司马管家骂你,真是活该!我既出‘挝边手’,便是寻常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要从身后围抱、制住我双臂,不使之发力……你学这些年武功,脑袋长进猪肚子里了?不但不从身后围抱,反而伸臂后仰,让我如此轻易便能绊你朝天一跤!”
童舟听她骂了一堆,仍旧不得要领,呆立不动。
北宫千帆长叹一声,飞身跃到他身后,伸开玉臂,从他身后向前围抱住他的双肩,问道:“我若如此阻你发拳,你当如何?”
童舟将头向后轻轻一仰,道:“以头撞你面鼻!”
“一撞而未准呢?”北宫千帆头一偏,以示躲避,续问他。
童舟立刻道:“脚跟踩你脚尖,再以膝盖抵你腿根!”
“若此第二击依旧不中呢?”她脚尖一抬、下盘稍偏。
童舟呆呆地问道:“那便如何?”
“笨!”她一声叹息,道:“若我是于小野、田立木之辈,制你如此,你当如何?”
童舟当即道:“哼!我吞一口内家真气,鼓劲全身,猛起肘拐,击你胸口‘膻中穴’、肋上‘锁心穴’、腹上‘气隔’‘血隔’两大穴……”
“那为何不击?”北宫千帆不悦地道。
童舟拼命摇头:“不行!”
北宫千帆收回双臂,既不解亦不悦地道:“怎么不行?”
童舟几乎便要冲口说出男女有别来,见她一脸坦荡,忽地暗笑起来:“是了,她平日在山庄与各人拆招,必然皆是如此。何况她脱略行迹,心中本无男女之念,我若说出来,倒被她取笑。”
北宫千帆见他被自己连番责骂,却不怒反笑,不禁急道:“我把你打傻了么?”
童舟笑道:“不是。不过既知对敌拆解,这些招数不一定要施于同门,不如点到即止罢!”
北宫千帆一想不错,点头道:“还算有理,那你就自己领会罢,我可饿了。下午你自己练功,别找我!”
“你去哪里?何不一同用午饭?”
北宫千帆转身便走,远远道:“我钓鱼去!”
童舟不好罗嗦,只得任她出入。
此后几日,北宫千帆皆是上午与他论武,下午自行游逛。
这日午后,童舟将分舵中的杂务理完,练练功,也闲得有些闷了,便往后寨逛去。
走了不久,见前面一棵树上竟倒吊着一个人,摇摇晃晃不知生死,赫然是北宫千帆。
童舟见了大惊,扬手两粒石子飞出,然而所击之处,绳索竟然不断。
北宫千帆睁开星眸横了他一眼:“没事可做,你横刀自刎好啦,吵我做什么?”
童舟见她无恙,心一宽,走到树下道:“你把自己倒吊在这里做什么?吓了我一跳!”
“我好端端在此午睡,与你何干?扰人清梦,实在可恶!”
“午睡?”童舟仰头看去,原来缚住她纤足的,乃是她日常所用的长鞭,恍然点头道:“你在练功?”
“逃命功罢了!”她懒懒答道:“练内功劳心,练外功费力,刀枪剑棍又浪费我喝酒的光阴,唯一可练的,便是这门逃命的轻功。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自我三岁起,便常常如此这般边练功边睡觉!”
童舟钦然道:“以师妹的悟性与造诣,何愁技艺不精?光是你代师传授的武学,我已深感受用无穷!”
北宫千帆一边摇晃,一边不耐烦地道:“我生平最讨厌念书练武,却喜欢指使别人耍把式来瞧。所以各项绝技虽熟记于心,于我却毫无用处,只会红口白牙地背诵而已。练功非但不好玩,还累得人半死,何苦来哉?”
童舟心道:“难怪所学虽博,武功却不高。原来是光说不练!”便笑道:“若是上乘武学,练了必能无敌于天下,你也不练?”
北宫千帆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便是‘少林达摩功’,我也一样能够倒背如流,闭上眼睛就可以来十遍——无敌于天下又如何,练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吃苦受罪。即便有神鬼把法力渡给我,不必辛苦去练,我还嫌无敌于天下之后,会树大招风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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