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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轻人的存在,就像一滴滴魔力药水一般,一点点补全了她千疮百孔的濒死灵魂。她如今已经失去了妮娜?海柔,失去了克莱门特,她贪心地不想再失去更多。
在被自动让出的航路上,伊斯特同一架架棕褐色敌机擦肩而过。耳际是无线电的喧嚣吵闹,视野间是炮火相交而产生的猛烈爆炸,而她只觉得厌倦。
16:00。
好在玛洛斯号很快就准备好了空间跳跃。接到全体歼击机回舰的命令,伊斯特如蒙大赦。回到飞行甲板,伊斯特在更衣室自己的衣柜里,看到司徒文晋留下的一张便条。
今天是克莱门特的葬礼。而宁馨,已经把自己在屋里关了三天。司徒文晋给宁馨放了假,而伊斯特给了宁馨三天逃避的时间。伊斯特知道,她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来重新面对没有克莱门特的世界。
但她绝不能逃避一辈子。伊斯特换下飞行服,来到第十九层飞行甲板。
电梯正对面的墙上,有一幅新画上的涂鸦。涂鸦里,一个身材瘦削、形容猥琐的年轻人,正被几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架着,按到了一张医用架子床上。他的手脚被束缚带紧紧束起,神情绝望。他身畔有一个面容粗粝、表情彪悍的白发医生,正在将一管针剂注射进他手臂的脉管之中。
涂鸦虽是寥寥几笔,却把几人的面容画得颇为传神,接受静脉注射死刑的年轻人,明显是飞行员邵广炜,而施刑的医师,自然是医疗中心的霸主罗斯维尔医生。
克莱门特的死,至今没有追查出凶手。由于同他生前有过冲突,邵广炜自然被列入了被调查的对象。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单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就足以让愤怒的飞行员们在脑子里将他定了死罪。——涂鸦画在人来人往的电梯口,却没有人加以干涉或者举报,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伊斯特皱了皱眉,向保洁部挂了个电话,接着转身走向宁馨的房间。
习惯性地走到宁馨和克莱门特合住的双人宿舍,却见门上的名牌早已不见,房门大敞,一名保洁员正在打扫已被搬得空空荡荡的屋子。问过才知道,原来宁馨已经搬到斜对面的一间单人宿舍。
钉着宁馨名牌的房门紧闭。伊斯特伸手在门上轻敲,两下,又两下。
隐约听见屋里一阵窸窣的声音,接着是啪啦啪啦的拖鞋声。门喀地被拉开一个小小的弧度,宁馨的小脸倏地伸了出来,
“教官。”
对伊斯特抿嘴笑了笑,宁馨从门里侧身挤了出来,顺带着反手把门掩上。她穿着件长可及膝的大T恤,显得身材更加细瘦娇小,一张雪白的脸更是没有巴掌大。她面容中带着几分疲惫,但却远不如伊斯特想象得憔悴。
伊斯特抬抬眉毛,“怎么,不请我进去?”
穿着四面透风的薄T恤,宁馨虽然冷得发抖,但眼神中却明显有犹豫闪烁。
“……那就快回去吧,外头冷。”伊斯特拍拍宁馨纤细的肩膀,不愿让她为难。
宁馨却咬咬嘴唇,终是打开房门,向伊斯特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宁馨如此为难,伊斯特本期待着屋里会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走进左右看看,却见小小的单人间收拾得井井有条,书籍、衣帽、生活用品,无不安安稳稳地各安其位,书桌角落,一盆嫩绿色的植物长得健康茂盛。
宁馨略有些紧张地看着伊斯特的脸色。
甫一踏进屋子,伊斯特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甜腻中略带草药的苦涩。但她并不忙着点破,只是凑过去欣赏那盆郁郁葱葱的植物。
“长得可真喜兴。——这是什么品种?”
“……是,是富贵竹。”
伊斯特憋不住噗嗤一声喷笑了出来。她伸出手掌,熟练地轻轻一撸一根嫩绿枝桠的顶心,凑在鼻边闻了闻,
“嗬,XN…08‘大白鲨’。大麻里的上等好货,你管它叫富贵竹,也不怕昧了良心。”
宁馨瞪了伊斯特半晌,抽抽嘴角,终究在沙发里颓然坐倒。
伊斯特在宁馨身畔坐下,揭开面前茶几上的一张报纸,只见一团切碎了一半的烘干大麻,一个打开了的小铁盒里,是几张薄纸,一排滤嘴。其中一张薄纸有明显的卷曲痕迹,显是在伊斯特敲门之时,宁馨正在试图卷一支大麻。烟。
伊斯特侧头,仔细看了看宁馨的眼底、唇色,又低头看了看她指甲的颜色。
“教官,我……”
宁馨局促地试图解释,却见伊斯特无谓地摇头笑笑,
“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