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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踏进宫门,暗地里都捏了把冷汗。
“奴婢见过阮台主。”
“见过阮台主。”
男子所到之处,女侍莫不福身请安,俨然视其如蟾宫之主。
阮空绮见此颇为满意,随口问道:“可有见过温殿主?”
当先一名女侍点了点头,回道:“温殿主一早就来了,这会儿在书房呢。”
阮空绮心绪稍缓,不紧不慢地沿白玉阶拾级而上。
温初晴人在房里,听得门外动静,知是阮空绮回来了,便放下手中茶盏,压了压因久坐蕴生的衣褶,起身迎上前去。
阮空绮正欲推门,门就开了。
温初晴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阮弟这回去得久了。”
阮空绮冷哼一声,倒不似生气,眉梢眼角也有了一丝笑意。
“屋里闷,到外面走走吧。”
“嗯。”
两人一前一后自前庭穿行而过,一路上清风拂面,粉霞微光透过枝桠零星洒落,仰息尽是幽细的白梅花香。
“此去边关,可有收获?”
“师兄运筹帷幄,难道不曾听闻一点消息?”
“略有耳闻,但我想听你说。”
见温初晴神色如常,阮空绮不动声色道:“约战七大门派的确有其人,至于那人是不是宫主,尚不能妄下定论。”
这时两人已踏入一座亭子,光线并不充足。温初晴的表情隐在淡淡的阴翳里,不时拂过的山风令他的长发猎猎飞扬。
自雍城一别,转眼半年光景已过。他还记得宫主说过,一旦眼伤痊愈便会回返蟾宫。然而就在这段代为掌理蟾宫的日子里,中原武林瞬息万变,曾与蟾宫结仇的名门正派接连惨遭屠戮,不断有人死于蟾宫独门武学之下。江湖中人言之凿凿,蟾宫恶名甚嚣尘上。为了肃清真相,他不止一次试图阻止惨案发生,但每每赶到现场总是晚了一步,反而落人口实。他也曾一度怀疑此事幕后乃宫主报复所为,毕竟蟾宫心法不是人人可学,更何况还是如此高手?孰料两个月前从大夏秘密传来宫主遇刺身亡的消息,众人难以置信,一时间蟾宫上下人心惶惶,宫主生死成谜。后来江湖盛传七大门派同时收到一封署名蟾宫宫主的战帖,事情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但他私心里总不愿意相信宫主会做出如此偏颇行径,便遣阮空绮带人前往边城暗中观战,一探究竟。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位处风口浪尖的蟾宫宫主竟如约赴战,一举打败七大高手,成为近来武林中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又一桩奇事。
“近来诸事若真是宫主一人所为,必是他已神功大成。”
这是温初晴能想到宫主心性大变的唯一理由。但他始终想不通的是,如果宫主有意逐鹿中原,何不先回蟾宫共谋大计,反而独自一人做出诸多惊世骇俗之举?
“我看是师兄多虑了。宫主继位这么久,总不至于现在才有所成。”
见阮空绮不以为然,温初晴解释道:“宫主曾与我提及,他出关之后内力有损,未能一次将巫阳经修炼至十境,需有人相佐方可大成。但除了历代宫主,没有人知晓这第十境是怎样炼成的。”
阮空绮目光一冷,道:“如此说来,他是因祸得福了?”
温初晴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敌意,淡淡道:“到底真相如何,恐怕唯有见到宫主方能知晓。”
“你就这么想见到他?”
“嗯?阮弟此言何意?”
在两人独处的时候,阮空绮的愠怒从来不加掩饰,只不过如此愤懑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有点不同寻常。温初晴正待要说些什么,又听阮空绮道:“宫主之位又不是非他不可,只要师兄一声令下,相信蟾宫上下莫敢不遵……”话音未落,冷不防一声巴掌脆响,阮空绮白皙的面颊上霎时印出五道醒目红痕。
他不敢置信的转头去看温初晴,恰对上温初晴冷若寒星的眼。
印象中,这个人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极少有发怒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忘记温初晴上一回发脾气是在什么时候。此刻他看着他,脸上仍没有半点怒意,眼神却是极冷,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十足的陌生。
“方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从今往后不准你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阮空绮伸手轻抚面颊,不怒反笑:“今天这一巴掌,我会永远记住。”
温初晴道:“你是该记住,除非宫主亲口传位他人,否则蟾宫不会易主。”
无声的对峙中,阮空绮看着温初晴,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一点别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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