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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舟,我们的人有损伤吗?”
“公主记得我的名字?”方行舟十分惊喜。青瞳微微一笑道:“是啊,这是你第二次送我出嫁,我怎么不记得!上一次推战车,练习得最卖力的就是你,你的身手很不错!”
方行舟还很年轻,他的脸庞发出光彩,道:“公主,我很佩服您,上次我回京和朋友讲,他们都不相信我们的车阵有那么厉害。我气不过,做了十六辆小车和他们试一试,哈哈,打得他们人仰马翻!”
青瞳也露出笑容,“看你这么高兴,我们的人损伤不大吧?”方行舟摇头道:“根本没有损伤,那些西瞻人都和发了疯一样往山坡上冲,简直是命也不要了。我们神弩营的兄弟一个劲地喊叫他们等等,先远距离解决掉大部分狼再打,那些西瞻人没一个听的。神弩营的弟兄射了几箭怕误伤也就不敢射了。西瞻人的损伤可真不小,不过这些西瞻人还真勇猛,那些狼没有一条冲下山坡,全被他们杀死了。就是狼死完了那个乌野还在满山坡跑,嘴里用西瞻话不知在喊什么,好些西瞻人也像死了老子似的哭丧着脸。”
离非一直在盯着青瞳,方行舟没觉得她有什么异样,可离非却发现青瞳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虽然她看上去那么若无其事,说出话来那么条理分明,可是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青瞳转过头看着他,离非一下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青瞳眼睛里一直闪耀着的自信的光芒失去了,她的目光不再灵动如电,就像燃烧尽了的火焰,只剩一点儿零星的微光显示曾经的辉煌。青瞳就用和方行舟说话一样的语气道:“我想西瞻人在找阿苏勒,你把他送回去吧。”
“你怎么……回来……”离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青瞳轻轻苦笑,“既然我去哪里都一样,何必还耽误了你的前程?”她看着离非,眼睛里终于露出一点儿活气,声音很缥缈,“离非,你知道吗?我能做的,愿意为你做到;不能做的,也愿意为你拼命做到!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不会寻死的,在我心里,你固然十分重要,我自己的性命也同样应该珍惜。因为我仍然想……”她把手贴向胸口,用低得再也不能低的声音道,“再次见到你!”
君能平安否?
便归来、
平生万事,哪堪回首!
行路悠悠谁慰藉?
可曾忆?从前杯酒。
魑魅搏人应见惯,
总输他——
覆雨翻云手。
冰与雪,周旋久。
泪痕莫滴红绡透,
原想艰难终有尽,
更不知、如今还有。
只绝塞、苦寒难受。
冰霜摧折,会否?早衰蒲柳。
忍心长辞知己别,
问人生、到此凄凉否?
一、罪人(1)
第二日,青瞳没有再和离非见面,就跟着西瞻的队伍离去。西瞻三百六十人的迎亲队伍个个带伤,看上去像一群残兵败将,与青瞳华丽的车驾极不相称。
一路上青瞳再也没说一句话。阿苏勒清醒过来,他伤得虽然重,却都是外伤,休息了几天就有了胡闹的力气,于是时时找“那女人”说话,然而无论他如何出言不逊,青瞳只是淡淡地不理。一行人一路穿越沙海,那样炙热的沙子也没能让青瞳脸上的玄冰融化。阿苏勒觉得无趣,这几日也没再来找她了。
他们走到第十三日,已经接近沙海的边缘,天气太热,行路十分艰难,此刻连乌野也松了一口气,这一片可恶的沙漠终于要走完了。眼看接近中午,白晃晃的太阳晃得人头都晕了。沙子烫得隔着靴子还烙得慌,连空气也因为高温变得弯弯曲曲,眼前景物一片模糊。
乌野让人马分散在沙丘可怜的阴影下乘凉,躲过这最热的两个时辰再走。
花笺跳下车道:“青瞳,车里太热,你也下来乘凉吧。”
青瞳无所谓,扶着她的手下了车。阿苏勒早在一旁躺下了,见了青瞳笑道:“你也下车了?我还以为大苑的人人种怪,可以不怕热呢?”
青瞳径直坐在花笺铺好的绣墩上,看也不看他一眼。阿苏勒哀叫,“女人!你看看我吧,我都为你破了相了!你个没良心的女人!看我一眼也不肯。”
花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下巴和左边眉骨各有一道抓痕,却都不深,没他叫的那么夸张。他文弱的相貌有这两条痕迹还添了些英武之气。只是眉骨上的位置十分危险,偏上一分他就瞎了,可见当时情形也是很危急的。
青瞳依言转过头来看他,然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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