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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故事(4)
事已如此,何必欲盖弥彰!困苦的生活不是过错,至少在青瞳心中,从来都不是。
离非的情绪倒是一时难以平复,“公主!”他道,“你别难过,其实我幼时也曾十分艰苦,直到被舅舅收留才……”
青瞳止住他,笑道:“说这些干什么呢?难道你不曾受过什么苦,而是一直锦衣玉食的话,就不能帮我拿东西了吗?”
离非看着她,眉开目朗、意气飞扬,确实没有什么自怜自哀的神情,看来倒是自己迂腐了。他不由用欣赏的目光凝视着青瞳。青瞳见他盯着自己看,略有羞涩,岔开话题道:“对了离非,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太子那个跟屁虫呢?”
离非哑然,他是太子伴读,要说跟屁虫,他才是吧!他停了一下才道:“我和殿下说忘了东西在太学里,殿下让我拿了自己去找他,他先去西苑玩去了。”
青瞳恍然,他想赶紧把那首诗拿回去吧,所以才推说忘了东西。青瞳从怀里拿出玉版递给离非,笑道:“拿回去也没用,我都背下来了。你还是有把柄在我手里。”
离非笑笑,“我不是怕你看,如果被其他殿下看见,终归不好。”
这两人都还只能算少年人,然而生活在宫廷这个大染缸里,也隐约感到政治险恶,这类东西就算说不清哪里不好,也会自然而然地尽量避免。可是离非却不怕她知道,青瞳觉得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无比舒畅。
提起这个,青瞳又想起没听完的故事,小声问:“离非,那个姓任的少年最后就被斩首了吗?”
“没有。”离非神色有些古怪,也低声道,“这就是这个案子被压下成密档的原因。姓任的少年被关进监牢第二天就不见了,吴少爷被他杀死在狱中,开膛破肚,死得极惨。原来他投案,就是为了杀死狱中的吴公子!第二日早上,知县被人发现时全身被帐子绑得紧紧地吊在公堂外面,嘴上贴着……呃……贴着吴少爷的靴子,脖子上挂着长长的字条,‘你喜欢给有钱人……捧臭脚,就捧个够吧!’
“全城百姓都出来观看,这丢了大脸的知县就离任了。后续的县令一直战战兢兢,不敢有半点儿纰漏。这以后的知县,倒个个成了勤政爱民的好官。”
“好!”青瞳拍手称快,“痛快,这等恶人就该得到报应,这姓任的是个英雄!”
离非皱起眉头道:“上有朝廷的法度在,如果人人都如他一般快意恩仇,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吴少爷固然该死,可也不能由他来动手。这个凶蛮的草莽,有机会定当抓他归案,明正典刑!”
青瞳吐吐舌头,不敢说了,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这姓任的叫什么名字?”
“名字就起得嚣张,叫做任平生!卷宗虽压下来,可是暗地里他仍是我大苑的通缉犯,抓到他的赏银是五千两。”
哇!五千两,好多钱啊!青瞳看着离非紧皱眉头的模样,心中暗暗祈祷那个任平生永远不要被人找到。
尽管有个小插曲,有离非陪伴的这一路她还是感到无比愉快,远远地看见甘织宫的影子。花笺正在路上等着,她每天这个时候都等着帮青瞳拿东西。她突然见到多了个少年,好奇地不住打量离非。青瞳把纸墨等轻些的东西交给花笺,自己接过炭笸箩,对他道谢。
离非虽然还是未着冠的少年,见皇帝的嫔妃总有些忌讳,于是在此别过,自去西苑找太子去了。远处花笺看了离非一眼,凑到青瞳耳朵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青瞳已经笑着追着她打。少女的笑声伴着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一会儿就跑远了。
自此离非只要能寻到机会,总是帮青瞳拿东西。青瞳也不再推托,直接将最重的塞给他,一路说说笑笑地回去。对于她来说,这个太学实在上得愉快极了。这飞扬的青春也实在美好极了!
六、作业(1)
转眼青瞳上学已经两年多了,除了九皇子等自恃身份的几个大人物,她已经赢得了大多数人的好感。只有太子仍然和她不睦,两人早上上学一见面先各自冷哼,然后齐齐转头坐回自己座位。离非毕竟年长几岁,看了只觉得好笑。两个别扭小孩死守着大概已经忘记了原因的仇恨,愣是一直没说话,只是离非和青瞳每天聊一会儿,太子已经不管了。
随着他们的长大,太傅的功课已经越来越难了。只有少数皇子能得到表扬,大多数人都学得很吃力。
一日太傅功课留得难些,青瞳回去整整写了两个时辰才写完。第二天大家把功课交上去,太傅一张一张地细看,过一会儿他皱起眉头,指着一张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