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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在一块,“哎呀三殿下……你这是,你的眼……怎么会这样!”
恒越一把就挣开了扶他的那双手,踉踉跄跄走到了月老面前,强拽了月老的衣袖说,“月老!你帮我连一根红线——就像敖锦和迟陌那样!那么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一根红线都可以连成一对,我……”
恒越声音渐低,更不知如何开口。
“唉,三殿下……”月老摇了摇头,一声长叹,“非是我不帮你,即便我擅自做主强定姻缘,也实在是没有这个本事。那个长陵,他命中本无七情,无爱无欲的人,我如何将红线绑到他手上去?红线说白了,仅仅是将两个人心中所系的情感捆到一根线上,从此心意相通。他一生无情,何论情感?又怎么会有红线呢?”
恒越对这样的答案半点怀疑都没有,一言不发,看似是早就料定根本没有浮萍让他依靠。人有时便是如此,即使明知没有出路,也要困死在一面高墙之下才肯认输。
突然想起了什么,恒越又问,“那我的红线呢?”
月老的目光落在了恒越的手腕之上,又再次摇头,“三殿下,你的红线,还系在腕上,只是……自系上的那一刻起,便是断的。”
——这根线,无处可牵系。
☆、万丈红尘(12)
恒越还是回了无尘阁。
不过一夜,处事玲珑的北海三殿下好似回来了,三餐虽然还是要人伺候,却不忘摸出些贵重的小玩意打点奴仆,就是问上一句,“长陵现下在何处?”奴仆们也都略带犹疑的如实禀告了。
“长陵是修得心境如水,可你们又不是他,何必为难自己照着他的活法过?”恒越笑笑,“喏,今日我让人送些美酒来,你们藏着自己喝就好,可别让你们主子知道。”
说着,就大步出去了。
婉画仙子将她自己的宝物引路蝶相赠,蝶翼幽香,跟着它便能一路畅行无阻。恒越也知道这宝物的贵重,收虽收了,却从北海里寻了三四样稀世奇珍当做回礼。这天下,唯有真心欠不得。
自他在无尘阁住下,长陵就经常一个人呆在僻静的竹林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之前他看不见,偌大一个竹林依着八卦方位摆起来,走进去就出不来,现在有了引路蝶,他才勉强终于找到了长陵所在。
那个一袭白衣的上仙就在他跟前入定,他眼盲,只能拿手摸一摸,摸出长陵的姿态神色,再安静地候在原地。说是安静,倒也不那么安静,信手幻化了一式古琴横在膝上,抚过琴弦时,发出的音律凝重古朴,衬得这竹林越发幽寂。
恒越突然想起那年夏日,长陵在酒肆里抓了一只偷香油的鼠精,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亏得你修炼百年成精了,居然还惦记着偷香油,真不愧是只耗子。”
鼠精被踩了尾巴,手里还抱着香油瓶不肯放,“要不是为了偷香油能不让人发现,我才不会这么努力修炼呢!我是老鼠啊!老鼠天生就该吃香油!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会,他是怎么说来着?
是了,他说,“你来人世一遭,一天是为了香油,一百年还是为了香油,那你活一天和活一百年有什么区别?不是枉费了一番修行?”
小鼠精说,“怎么没区别?活一天是快活一天,活一百年是快活一百年!只要有香油,日日活得都快活,快活即便没区别,那也是快活!”
当夜,他就忍不住去长陵,“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长陵想也不想就答,“没有。”
他不信,“没有?一只小小的鼠精也知道这辈子只图了香油,你怎么会没有呢?”
长陵说,“不止我,天上人间,就是一世也不知道自己图些什么的大有人在,连一只老鼠也比不得。那你呢?既然你不信我没有,你自然是有的吧?”
他当时也是答不出的。
也不是答不出,而是不知如何答,相守一世这样的话由他来说,半个字也不能让人信服,甚或他自己都是不肯信的。
抚琴的五指突然停了下来,眼是盲的,只有黑暗一片,却莫名觉得此刻长陵已然睁开了双目正与他对视。他开口问,“如果那一天喜宴之上,你输给了我,我要你嫁,你当真嫁吗?”
长陵知他看不见,还是下意识点了头,“会。”
恒越笑了,“嫁了可就是一生一世的,你也愿意?”
长陵神色莫辨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半晌才说,“何来一生一世。”
若他们不是仙神,十年恩爱,十年相守,再十年耳鬓厮磨,堪堪就圆满了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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