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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非要将他扣在怀里。这是怎样一种恐惧,他是无法理解的,因这无法理解,所以不愿纠缠。可现下他站在床头看着恒越,莫名生出了一种束手无策的无奈。
恒越睡了足足两个时辰,转醒时第一眼看到长陵也不惊不喜,爬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干。
“掌柜的,我饿了。”
长陵站在离他二米外地方说,“殿下是仙,餐风饮露也不会饿。”
恒越又倒了一杯茶,饮了半杯,思量了半刻,起身往长陵面前走。伸手就到的距离,突然隔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长陵与恒越对视着,面无表情地说,“三殿下既然醒了,不如请回吧。无尘阁没什么可以招待,就不留殿下了。”
“早就想着要翻墙进来,就是让你这术法拦下了,如今想近你一步,不料还是这难题。”恒越指尖凝起微光,直抵在那看不见的横墙上,“既然这样,怕是只有硬碰硬的来了。”
两个人竟还真的斗起法来。
本只是为让他知难而退,没想他这般固执,指尖微光如同尖锐长剑,狠得要将这横墙劈开为止。长陵自然是不会让他再向前半步,口中念念有词,并指在半空画出一道灵符,屋内一时昼白光耀,任凭恒越如何施法都不能破除屏障。
长陵还是温言细语的劝说,“三殿下再如此施法下去,恐怕……”
话还没说完,突然狂风大作,原本陈设简单的屋内倏忽翻涌起滔天巨浪,海水奔腾着卷起一条长龙直将龙尾甩像长陵的方向——砰的巨响,像浪潮拍岸,一而再再而三,却始终冲不垮堤坝。
他们两个,在术法的造诣上,始终还是有距离的。一个虽是北海的三殿下,虽然生来就有常人难得的精魄,堪堪修炼个几百年,也远胜其他仙族。所以天上地下,他只知玩乐就可,轮不到他去降妖除魔。可另一个,却是千百年光阴里都勤修不怠,从来不问世事,一心埋头修行之中,术法已可窥天。
能与长陵相斗的,天界也找不出几个来。恒越面上,已越加艰难。
长陵就这样神色淡然地与恒越相对视,不惜用这道屏障,生生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恒越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双膝着地,巨浪在一瞬消失。从来游刃有余的北海三殿下,此刻站也站不起,唇角有殷红鲜血流下。
长陵低着头看他,无端端生出一丝溃败的心绪来,却始终眼底平静,轻声问了一句,“三殿下,到底喜欢我什么?”
其实喜欢这两个字,他们之间是从未有谁说过的,即便床榻缠绵间,恒越凑在他耳畔说了无数掺着蜜糖的情话,也从不提及这两个字。仿佛谁都知道这两个字是一道枷锁,只会将自己禁锢在对方身侧,更是一把利剑,轻易斩断彼此间相依相偎的联系。
可是如今,他看着恒越这般狼狈,终究是忍不住要问,“长陵到底是有什么,能得三殿下喜欢?”
恒越拿袖口擦了擦唇角,抬眼时还是原来那般风流成性的笑,“喜欢你什么?待我想想……啧,就当喜欢你这无双的容貌,风华的气度可行?”
什么时候起呢,恒越也不知道,若不是现下长陵提起,他甚至还是没能去想他是喜欢长陵的。真是奇了,他是万花丛里走过的人,什么样的美色没有流连过,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哭笑都是一个面孔,木头一样的人。
长陵不说什么了,手里幻化出一把匕首来,恒越起初还不以为意,等长陵一刀从自己的额际划过唇角,他才惊的站起——几乎是嘶哑着声音恳求的,双手死死锤在那一道屏障上!
“长陵!你这是在做什么!住手——”
“停下!不要这样!停下啊……”
“长陵……长陵……不要这样……”
“长陵——你这到底是何必——”
可不论他说了多少句不要,长陵还是用那匕首,一道一道划过自己的脸庞,横一道,竖再一道,下手没有一丝半点的犹疑,好像是不知疼一样,拿锐利的刀锋割裂肌肤。红得刺眼的鲜血滴落在长陵霜白的衣衫,仿若一柄利刃扎在他心上。
无双容貌,只片刻画作一片模糊血肉。
触目惊心!
“三殿下,如今我容颜已毁,再没什么可值得你惦念,请回吧。”
恒越看得胆战心惊,站在他面前的长陵,那一双清澈的眸子淹没在血色里,直直地望着他说,“殿下,不必再来纠缠了。”
——你喜欢我什么,我便毁掉什么。
长陵任由血色弥漫双眼,那双清淡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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