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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倒是避重就轻了,前因后果都没说,只说了被罚跪。
殷天齐皱着眉低头,冷笑着看他,“父皇找你去见萧将军,让萧将军问你我是不是有其他动作,你说不出来,他便罚你跪着是不是?”
萧亦然轻轻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只不过他爹说的话没那么好听就对了。
“那手呢,怎么也肿了。”握着他的小手在手心中涂着化瘀膏,殷天齐的语气异常的冰冷。
许是疼了,萧亦然缩了缩手却被他抓的紧紧的,他抿着嘴唇,轻声道:“爹见我说不出来他想听的,就拿笔杆打了我的手,主子,我没想给你添麻烦。”
他的声音软软诺诺的,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却无端的透出了委屈。
殷天齐抬头看他泛红的大眼睛,轻声问道:“是不是疼了?”三九寒冬跪在地上,这双腿还能走回他的祁阳宫实属不易。
点点头,萧亦然嗯了声,疼,很疼很疼,可是他没有哭,就算是他爹冷眼相对也没有哭,就算是无故被罚跪到双腿僵硬他也没有哭。
“我是主子的奴才,就是主子的人,可是爹爹却说,我是陛下的奴才,要听陛下的。”他茫然的抬头去看殷天齐,话里更是透着一股不解。
殷天齐嘴角带着笑,抱着他去了一旁的软榻,轻轻放下他又盖了锦被在他腿上,揉了揉他的脑袋,“对,你只要记住了,你是我的人就行。”
他的父皇,终于开始防备着只有七岁的自己了,这还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第9章
初春的御花园没了冬日的白雪皑皑之景,入眼都是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翠绿,宫里的贵人们这会儿因为天气还有些凉意便不再御花园走动,远处的四角凉亭内,坐着一人。
那人身穿淡青色锦袍,只是安静的坐在石桌边不时翻动着面前的书本,一双清澈的桃花眼中似是带着雾气,因为书本中的内容微微眯起。
拿了桌子上放着的凉茶,他抬起头,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双明亮得犹如繁星般的黑眸,时而闪动的神彩更是让他看起来像只趾高气扬的猫儿,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束在脑后用绿色绸带捆绑,粉红色的嘴唇微微挑起弧度,虽是有些男生女相却不娇弱,看起来就像是偏偏佳公子一样温文尔雅。
他才只有八岁,进宫三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没落下,甚至这心眼也更是多了不少。别看他平时见谁都笑的大眼睛咪咪着,那内里的小聪明可没少耍。
“萧公子,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先回去?”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韩青也就是小青子,在他身边轻声快口询问。
这萧公子已经在御花园坐了一个下午,他可还记着主子临走的时候吩咐的话呢,要他好生伺候着。
萧亦然放下书,歪过头瞄了眼缩着身体垂头而立的韩青,面无表情的问他,“主子回宫没。”
小青子被他那冷嗖嗖的语调吓的一哆嗦,赶紧点点头,“回了,传话的人来告诉了,主子已经到宫门外,正往咱们祁阳宫走呢。”
萧亦然哼了一声,站起身缕了下微微起皱的衣摆,轻轻嘀咕了声:“他倒是知道回来。”这几年殷天齐宠着他,虽说在帝王那里受到了不少的委屈,不过他倒是也学会了跟殷天齐撒娇。
今天殷天齐出宫有事,就把他自己留在了宫里,这不,用了午膳,他借口身体不适在校场请了假,跑到御花园一边吹凉风一边看书,就为了等殷天齐从宫外回来。
漫步回了祁阳宫,还没进宫门就见到从里面跑出来的小栗子,那一脑门子汗的样子就能看出,他受了多大迁怒。
看见萧亦然,也顾不上行礼上前一抓,带着他就快步往里跑,边跑还边念叨,“小祖宗哟,您这是去哪了?主子回来见不到你发了好大的脾气,您这是要奴才去死吗!”
萧亦然翻了个白眼,用力抽回了手,哼了声,“小栗子,你这话要是被外人听了去,我还活不活了!”就他刚才那句小祖宗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到帝王那里告个状,就够他喝一壶的。
小栗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贼眉鼠眼的扫了扫四周,凑过去讪笑着看萧亦然,“奴才这不是急的么,萧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才吧。”
萧亦然翻了个白眼,这群奴才都不怕自己,却是很尊重的,他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口误的事情真去打杀小栗子,毕竟他是跟着三皇子的贴身奴才,不看僧面看佛面。
“这话要是被主子听见,看他怎么收拾你。”哼了一声,萧亦然抬脚跨进祁阳宫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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