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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不知何事,放了饮食,复又站直,只是他因为早年被人刺穿过右腿膝盖,身形不免微微一晃。
「你刚才在门外对刑锋说话,用了几成内力?!」冷飞负手,面色极寒。
「五成。」
林傲别开头,一脸的桀骜不驯。
他只是稍稍教训出言不逊的後生晚辈而已,却没想到冷飞会这样对自己不依不饶。
冷飞转眼看他,虽是怒意澎湃,却只是冷冷一笑。
「前几日,你就是因为不受规矩才挨了鞭子,这才几天竟然又犯,我是留你不得了。」
「我不走又如何?!」林傲认识冷飞已有二十年。
两人一同闯荡江湖,一同退隐,乃有今日。
听闻冷飞绝情之言,林傲面色惨然,禁不住凝聚内力,那一头发丝竟也因为他周身内力澎湃之故飞扬了起来。
十年前,他因日久生情深恋冷飞,後更以计制住冷飞,欲行苟合,不料冷飞发妻撞破後竟愤然自尽,自此,冷飞虽爱他深,恨他亦深。
十年来,两人之间常有争吵,但每念及自己有错在先,林傲总是忍让,却未想到自己一味忍让,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味相逼。
他只想待在冷飞身边,相守一生,可现在对方竟连这机会也要夺去。
「你想如何?!」
对方既然提聚内力,想是要和自己一较高下,冷飞未料林傲今日竟然如此激愤,目中一冷,亦是凝聚了十成功力於掌间,只待林傲发作。
「除却一死,我又能如何?!」
冷飞尚不明林傲此言何意,但见对方突然提掌翻腕,竟向自己面门拍去。
未曾料到林傲竟真是要寻死,幸得冷飞早已提聚内力,当下步转北斗,格住林傲往面门而去的手臂。
「你疯了?!」冷飞怒道,随即伸手点住林傲穴位。
虽然已经格住了林傲的手臂,但是夹携著十成功力的掌风还是难免伤了他自身。
随即,冷飞便见林傲跌坐在了地上,面如金纸,喘息不定。
「我没疯,我何尝不知你恨我!既然如此,我一命偿一命便是。要我离开你身边,却是万万做不到!」
林傲昂然一笑,抬起头时,血丝自嘴角溢出,甚是骇人。
「出去!」
冷飞起脚踢开林傲穴道,话中已带一丝颤抖,背过身时,胸中隐隐做痛,却不再敢看林傲一眼。
林傲以手撑地,慢慢站起来,被自己掌力震伤的内腑疼痛难当,他看了背过身的冷飞,忍住血脉翻腾,拉开门踉跄而出。
许屹跛著脚端了一大盘馒头出来,放到桌上。
方天正早是饿了,看这大白馒头还冒著热气,伸手便拿了一个在手里。
一边坐的萧进拿了馒头倒是先递给陈之远,这才盛起一碗白粥。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大家试试我今早做的馒头如何?」
说话的乃是有间客栈的厨子许坚,他是许屹胞弟,曾以「无力回天」之名令人闻风丧胆。有传凡是中了他所配毒药的人,除死之外别无他法。
没想到来到这有间客栈里,冷风竟让他担任主厨,照顾众人饮食,也算是另辟蹊径。
「你做的馒头,还不知道是谁帮你和的面?」
一声轻哼,许坚身旁已坐下一名身形儒雅,神情冷漠的男人。
看他眉眼俊逸不凡,俗尘难染,和时夜颇有几分相似,然其确是时夜堂兄,江湖第一山灵动峰的主人──时风。
虽是身份殊荣,时风却久慕许屹,闻得许屹兄弟落难来到有间客栈,自己竟也抛却北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追了过来。
想他乃是堂堂北中原武林盟主,冷飞起初却并不给这面子,要他打赢自己方可留下,而两人一较之下,龙争虎斗,竟是胜负难分。
後来冷飞念他痴情,便也答应了时风想留在客栈的要求。
只是依旧要对方照自己定下的规矩行事,非自卫不得动武,靠双手自谋生计。这等事自是难不到时风。饱读诗书的他平日受顾在当地大户家做先生,回到客栈则帮忙许家兄弟打点上下,倒也自在。
「林兄不过来吃饭吗?」时风见林傲捂著胸口坐在一边,也不过来,好意相问。
「关你什麽事!」
林傲正是胸中郁结,伤痛难忍,他往日就不喜热闹,今日又在火头上,难免言语相冲。
只见他站了起来,也不管众人诧异,独自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