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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这种东西是活的,需要寄生在别的东西上才能活,那药丸就是个寄存的容器,咬破里面才是蛊。
蛊很小,小的几乎看不见,也有大些的蛊虫,不一而足。
朝曦吞下那蛊,身子当即不疼,鼻血也止住了,她问那人是谁?是谷里的人吗?
那人说他无名,不是谷里的人,只是过来看日出的。
可是看日出,要从半夜开始等吗?
朝曦不懂,她只知道她找遍了整个山谷,问了所有人,大家都说不认识这个人,因为跟那人做过交易,他帮她保守哭鼻子的事,她帮他隐瞒行踪,彼此互相照应。
一直这样很多年,那人每次来都不上岸,只单纯站在船上,遥遥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偶尔他兴致来了,还会教她蛊术,毒术,比划两招功夫也是有的。
他从来不露脸,一直蒙着面,朝曦只听声音判断,他是个男的,声音清脆好听,年龄应该不大,最多二十出头。
他很厉害,教的东西很实用,帮朝曦度过那段试药的童年,后来有一天,他突然不来了。
朝曦问他为什么?
他说等待太煎熬了,他要做一个假太阳,随时随地都可以看。
朝曦好怕啊,好怕那个人是百寒子。
他跟百寒子太像了,毒术蛊术厉害,不是鬼谷的人,却可以随意出入鬼谷,避开无数机关暗道,安然无恙这么多年,每天望着师祖住的寒洞。
那时候朝曦小,不知道他看的人是师祖,忘了告诉他,其实师祖早已经搬了地方,不住在千年寒洞了。
她后来跟普通人一样,住在谷内偏僻的楼房里,养了一只叫弃儿的猫,早就不需要百寒子了。
“所以当年师祖没有传给百寒子,是为了他好?”合欢不信,“不可能,你都可以把药蛊传给沈斐!”
朝曦摇头,“那是因为沈斐体内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东西,我们不一样,我们常年接触毒和药,蛊也吞过不少,早已经在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
“一山不容二虎,药蛊又极其霸道,两者在体内互斗,胜者为王,很多人经不起这个折腾便死了。”
这就好像一个书苑,有两个恶霸,两个恶霸一个是书苑本来的,一个是外来的,外来的想霸占第一,书苑本来的想征服外来的,两个就会打起来,斗的你死我活。
人体就是个容器,内脏就像书苑的座椅,在打斗的过程中不断损伤,最后害的书苑开不下去,人一病不起。
沈斐也是个书苑,里面干干净净,恶霸一过来,就压倒性的打趴了所有人,没有人反抗,所以折腾都很少,也间接叫他一下就接受,没有半点副作用,反而气色好了不少。
是后来他自个儿作死,把身体搞得那么糟糕,药蛊才会倒吸他的养分。
药蛊是个好东西,有没有福分享受还是一回事。
朝曦能这么快接受药蛊,是因为药蛊已经在她体内待了很长时间,把她体内的领土打下来,它回来只是熟悉一遍而已。
“修习越深,反噬越大,百寒子那种程度,不小心就是一命呜呼。”
可惜啊,师祖的良苦用心没有人发现。
居然只有她最了解师祖,单纯凭年龄来说,隔了两代。
“朝曦……”
“天晚了。”朝曦突然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她笑笑,“不回去沈斐该担心了。”
合欢征征的看着她。
朝曦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她已经过了需要道歉,关怀的年纪。
“师傅多保重。”
朝曦翻身上了假山,踩着石头跳上墙头,又一跃出了慈宁宫。
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慈宁宫,越看越觉得这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可以的话,希望今后最好不用来。
夜里风大,沈斐紧了紧披风,坚持站在门外等。
元浱穿着明黄色的亵衣过来喊他,“皇叔,我们先去睡觉好不好?”
沈斐不动如山,“皇上先睡,微臣再等等。”
元浱撇嘴。
他要是敢一个人睡,早就睡了,就是不敢,才喊皇叔一起的。
皇叔口是心非,告诉他朝侍卫武艺高强,又是在皇宫,且是去找她师傅,不是去找太后,绝对不会有事。
结果说一套,做一套,自个儿一直站在门外等,美名其曰屋里闷,出去透透气,其实就是等朝侍卫。
“明月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