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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们抓到桓律后,格瓦高力的亲卫都被角戎其他王子的人秘密解决掉了,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到重新回到大新国土也想不通为什么如此顺利。格瓦高力回国后落到他哥哥们手里,只怕也不会比桓律好过到哪里去。
接着桓肆着人追查格瓦高力第二次到大新后有哪些人有过接触。宫里几个被收买私放楚月河,并用她以假乱真代替宫女出宫的都被清查出来,送到掖庭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此外还发现格瓦高力也与楚家人联系过,不过楚家已经没有能力帮忙,只是收留了角戎人一段时间,让他们做准备与宫里的人接上头。桓肆见楚文轩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不再容情,以私通外国的罪名将他们夫妻一起打入天牢。
楚文轩和白露云并不知道楚月河逃走时还顺便劫走了星涟。二人在狱中得知爱女死讯,立时愁云惨淡凄凄惨惨,把她的死归咎在桓肆不断逼迫上面。
他们每日咒骂桓肆狼心狗肺,残酷无道,陷害忠良后人,对不起楚家为国奉献的先人。桓肆自然不会因他们的谩骂而感到有什么不适,既然楚文轩丝毫没有认罪悔过的意思,便将他们关上一辈子又能如何?
自作孽不可活,星涟不会求桓肆对生父网开一面,楚文轩夫妇多次触及桓肆的底线,他还留他们一条命在已经是仁至义尽。星涟对父亲的感情早已消磨殆尽,但念在始终父女一场,她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去见了他一面。
天牢里面囚禁的都是重犯,要么面临死刑,要么永远不会被放出去那种。牢中不似她想象中的阴森污秽,打扫得很干净,并且一直保持着干燥,以免传染病菌。每间囚室的墙上高处都开了好几个小孔,一为通风,二来外面的阳光也照得进来。
刑讯问供另有场地,这里只用于关押囚犯。犯人们被关在这里除了不得自由和身心倍感压抑郁闷之外,并没有受到多少酷刑。
星涟进来之前还怕看到楚文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不过见到他时发现他只是比那次见时消瘦苍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大半,四十几岁的人,看着就像六十多了。
天牢男女囚室是分开的,楚文轩单独住一间牢房,看来他在里面待遇还可以。不过他们后半辈子恐怕都只能在这里度过了,而楚文轩和白露云相隔不远却再也不能见面,他们之间确实算得上真爱,如此被分开,无疑是最大的惩罚。
楚文轩背对着栅栏,佝偻着背,连续咳嗽,星涟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唤道:“父亲。”
他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眯起浑浊的双眼打量了她一会儿,似是有些认不出她了。
“你……你是,星涟?”他抬起手,颤抖着指着她,“你长大了,变了很多,父亲都快认不出来了。”
没说两句又捂住嘴,剧烈地咳起来。星涟暗自在心里笑话自己,这个爹对自己的情分竟是连展衡这个后爹也不如,她居然还心存一丝妄想。不过四年未见,连亲女儿长相都不记得了,或许他心中真的只认月河是他的孩子。
“是,我长大了,父亲也老了很多,不过我还是认得出来您的。”星涟手放在木头栅栏上,问他,“不知道这几年父亲有没有想起过我这个女儿呢?”
楚文轩知道她的意思,苦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做什么?你现在还好好的,脑子也恢复正常了,还想着跟你姐姐比吗?她都已经死了,比你可惨多了。”
星涟咬咬下唇:“你可知道我有好几次差点被月河害死,如果我运气差一些,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楚文轩抬眼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月河一直是个很要强的孩子,可她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知道你一直对她有偏见,你们毕竟是亲姐妹,她人又不在了,你就少说几句吧。”
“父亲,你真的好偏心啊!”星涟紧握着拳头,咬牙忍回了眼眶里的泪花,“如果现在死掉的人是我,活着的是月河,恐怕你说的就不一样了吧?我听说当初我被月河推下楼的时候,父亲可是冒着气病了祖父祖母也要保着她呢!”
楚文轩叹着气道:“我承认,我当时一直偏袒月河,对你有失公允,可她也是我的女儿,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难道还要我杀了她,再失去一个吗?”
“好、好。都是我想多了。”星涟点着头,“父亲今日所得,是你一直以来自己种下的因果,你在这里也不要怨天尤人了。楚月河之死与皇上没有关系,她是被格瓦高力丢下悬崖的,你们恨错人了。若要恨,还不如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