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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后来闹到了宪宗面前,宪宗听说平津为了韦家一个旁支浪荡子要与他千挑万选颇有才华的郑敛和离,气了个死去活来,若不是昭贤太后、当时的王惠妃从中劝说,宪宗一怒之下,差点把平津的公主衔都给夺了!无奈平津主意已定,宪宗到底还是疼自己女儿多些,只得含恨准了,因对郑敛愧疚,宪宗在两人和离后另寻借口给郑敛封了一个开国男的爵位安抚。
到了这一步,平津再嫁韦坦是箭在弦上的事了,韦家对此事深以为羞,若不是碍着平津长公主的身份,早便把韦坦逐出族中了事,当时身为太子师的韦适更是几次三番亲赴荥阳向郑家赔罪可看韦坦此刻忿然之下略显憔悴的脸色,这件一度将长安闹得风风雨雨、让韦家与郑家险些交恶的婚姻似乎也不见得有多好。
“姐夫!”元秀受昭贤太后影响,是皇室公主中少有几个重视伦德之人,对韦坦其实一直隐隐有些不齿,但如今他已经是平津的驸马,倒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韦坦闻声抬头,他因为是导致平津和离之人,宪宗固然在郑敛和平津之间偏向自己女儿,但对他却一直不假辞色,加上昭贤太后亦不喜其,轻易不许他进宫,所以与元秀从前只在宪宗、昭贤葬礼上见过,却眯着眼打量了她片刻才认出,迟疑了下,方哑声招呼道:“是元秀公主?你是来寻你大姐的么?她不在!”最后三个字说得干脆又响亮,说完就要擦身而过,元秀侧身相让道:“姐夫这是往哪里去?”
“去平康坊!”韦坦故意大声道,“某与那里醉绡楼的柔娘约好的!”
“阿家”卢涣在旁,满脸尴尬。
元秀张了张嘴,却只看着韦坦扬长而去,方问:“这醉绡楼的柔娘”
“驸马这几日与长公主争执难下,心里不痛快,这是故意这么说的。”卢涣小心道,“驸马最多寻几个朋友一起去城外纵马驰骋一番也就罢了”
“本宫听说现在长安城里已经是满城风雨,大姐她就这么往外一跑不管不顾了?昨天宫里来人告诉你们承仪郡主就在大明宫吧?皇后虽然治宫甚严,可也难保郡主私下里听不到人嚼舌根!”元秀皱着眉道,“何况梦唐的公主可也不是只有大姐一人,她这么耗着不为我们这些妹妹着想,她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了么?坊间已经有怀疑蛮儿是否为郑家女儿的传言,这话连本宫刚回宫就听到,可见外面传得多么激烈?”
见卢涣脸色灰败,元秀放缓了语气:“卢家令出身范阳卢氏,是明事理的人,今儿本宫是哄睡了承仪郡主脱身出来的,本以为可以趁机与大姐好好谈一谈,却没想到她居然不在,这番话还请家令转告她罢!”
卢涣似狠了狠心,无奈开口道:“阿家说的是,某也劝说过娘子,可娘子对那仙奴”
“仙奴?”元秀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大姐居然是带着那个娈童去城外的?”
“若不然驸马也不至于如此生气了!”卢涣是平津母族之人,但此刻语气中也透露出为韦坦不平的意思,足见平津有多么过分。
元秀凝眉半晌:“大姐去的是哪座别院?”
“是安化门外约四十里的一个庄子,因那里的庄头姓冯便叫冯家庄。”卢涣要的就是她这么问,忙不迭的说道。
“本宫知道了。”元秀沉着脸点了点头,“你一会打发人把本宫的话带给大姐,本宫明日再派人来问大姐的意思。”
卢涣立刻道:“某须臾便亲自前去,定不漏一字!”
“如此,本宫先走了。”
出了常乐坊,采蓝、采绿看着元秀阴冷的脸色,犹豫片刻,方道:“阿家方才问长公主如今散心的地方”
“那个仙奴一介娈童居然叫大姐恋恋难舍到了不顾驸马和皇家颜面的地步,如此祸害怎么还能再留?”元秀闭着眼靠在车壁上,声音不高却透着肃杀之意,淡然道,“回去我就去见五哥,向他求一些人手,帮大姐下这个决心!”
采蓝正要说话,冷不防马车似被道上石块绊了一下,猛烈一阵摇晃!
元秀猝不及防,睁眼想抓住车轸免得被摔出去,哪知眼睛一开,迎面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车中的人!
她大吃一惊!正要张口呼救,来人却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嘴,拖着她按回原本的位置上!
“乖,莫要出声,我只是过来与公主殿下说几句话,若要伤你,你这两个使女可就直接死了。”那人笑眯眯的贴着她耳畔道,元秀目光一扫,却见采蓝、采绿皆已软倒在车厢之中,但看身躯起伏如常,显然并非死去,她定了定神,不再挣扎。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