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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长使并几位少侍,便老老实实跟着进宫去了。
值守了这么久,总是在宫外徘徊。这一回因诏行于宫城之内,梁波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小时候倒是跟诰命在身的父亲来过那么一两回,可惜宫城虽然壮观堂皇,却处处讲规矩,将她小孩子家家的拘得太紧,没有玩好,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宫里头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后来马氏进了宫,她总幻想着月黑风高的时候翻进去见见他,然而也只能想想,如今看着处处楼阁肃穆,殿宇巍峨,再也扯不出半点风花雪月的心思。
入得宣政门,梁波毛武二人依律卸下兵甲,进了紫宸殿,恭恭敬敬三拜九叩行大礼,伏于龙案前批阅奏折的女郎则安然受之,微微勾了唇角,抬头说道:“多日不见,两位小将别来无恙?”
“…。多日不见?……。”毛武与梁波二人伏低转头对视一眼,疑惑丛生。
圣上的心情听起来似乎不错,还有就是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两个不得其解,壮着胆子抬头火速看了一眼,又觉得帝王有几分面善,今上看她二人茫然不知所措,便换了说话的神情,故意用了假腔虚调的语气,微微弯了身躯,手里拎个小荷包在两个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怎么?……。不认识了?”
“……。!”
二人彻彻底底傻眼,瞬间冒出一头冷汗:感情那天晚上差点被她俩揍得满头包的人是当今圣上啊!!
不过那凌少使可没现在长得这么好看,显然是今上为了避人耳目,微服出宫所以刻意装扮丑了点。毛武额头汗津津的,手都开始颤了。梁波稍微好点,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圣上手中的荷包转走了。圣上提溜着小荷包在二人面前转了一圈儿,梁波的眼珠子也跟着转了一圈儿。
“陛下,我等忠心耿耿,不知者无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毛武豁出去了,跪在地上,挺直了身板,堂堂正正为自己辩解。
“朕不怪罪你们。”今上浅露贝齿,神情愉悦,“如此尽忠职守之人,如果要罚,那岂朕不成了昏君?不过,朕也是人心肉长的,记仇呢。那天晚上挨了几下,怎么也得讨回来不是,尤其是毛武,你那拳头淬了铁么?打在身上那么疼…。。”
毛武欲哭无泪,心道这下完蛋了,片刻之后又觉得那里不对劲儿,仔细想了想那天晚上,她基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光和凌少使互相牵扯就费了老大功夫,她根本腾不出手来,还是梁波趁其不备,美美揍了几下。
……。呃,会不会是圣上认错了人…。?
一想到这里,她转头看了看梁波,却发现圣上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梁波,越发地匪夷所思了:陛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陛下,一人做事一人当,背后揍您的是我梁波。上次报上军中毛执戟之名,实属随性玩闹之举,求陛下宽恕。”梁波早已回了神,纳头行礼。既然是这样肃穆庄重的时刻,她除了勇敢面对,别无选择。
毛武再笨,也算是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了,心里头难免把梁波鄙视了一番:亏我把你当姐妹,鞍前马后替你劳碌,原来自己真的被人卖了,还巴巴地帮人数银子呢!
“有胆识!”圣上愣了片刻,察觉自己被骗了,不怒反笑,轻巧移步,慢悠悠转到殿中央,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眼前二人。
一个是资政殿大学士梁蕙的三女,一个是明威将军毛咏的二女,家世显赫,有勇有谋,都是可造之才,比起那些依仗祖宗不学无术的权贵纨绔,真是好上太多了。
“罢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既然以少使身份示人,自当做个表率。不过朕那晚喝醉了,打架也没分出个胜负来,有些遗憾呐。梁波,朕觉得你身手不错,若是有人代朕与你公平较量,你可愿意比试一番?”
今上侃侃而谈,听到梁波的耳朵里就变成了这样的意思:你打了我,我是皇帝,不能自降身份动手打你,我叫人打你,我叫高手打死你!
哎哟!睚眦必报,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昏君?梁波横心,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陛下吩咐,万死不辞!”
“好!过几日,朕命人在北衙设台打擂,你前去应战,届时立下军令状,若有死伤,各自负责,如何?”
“梁波明白,死伤各负,……绝无怨言!”
她跪在金砖地上,身板笔直,神情坚定,不见一丝恐惧。军中打擂比武是常事,这样的较量有时候是切磋技艺,赢个彩头。有时候是是为了引起上头将军们的关注,得到提携,也不至于埋没了英才。皇帝在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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