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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双湛蓝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罗紫卿只觉得心里一暖,多日来萦绕心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一旁哥舒碧却插嘴道:「紫卿,明日就是行刑之期,你可千万小心。」他皱眉,「这事出得蹊跷,在离京之前,还是小心为妙,至于那些押解你的役夫官差,我早已打点好了,路上不会出什么岔子。」
罗紫卿闻言,不禁一愕,立刻明白过来,「你已经心里有数了?」
「没有证据,只是推断而已。」
这天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国宝九龙白玉冠下手?又有谁,能有那本事把手也伸到大理寺来?
当时在场的人已经先后毙命,只剩罗紫卿一人,若依那人性子,怎么会留下一个活口?不到岭南,罗紫卿安危仍未定。
他们口中说的另有其人,但听在安笙耳中,就觉得句句都指李任青,不由得双眉皱了起来。
他若真伤了罗紫卿,那自己又该怎么做?
罗紫卿见他这表情,顿时明白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柔声安慰道:「安笙,你放心吧,圣上在那人面前开了金口,谅他再有李相撑腰,也不敢违逆圣旨的。」
安笙却依旧还是一脸担忧之色,哥舒碧、李琎也连忙打圆场,都道圣上金口玉言,李任青定然不敢乱来。
「况且,我和他无冤无仇,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少卿,更别说会碍了李相的眼,他有什么理由非得置我于死地?」
安笙细想也对,这几年来,他和任青再没有任何关系,连面也不曾见过,相互之间断得干干净净。李任青权势如日中天,出入皆是前呼后拥,仪仗开道,他不过一个小小玉工,哪里还见得到那正春风得意青云直上之人?
他自认是把那人的一切回忆都深埋在了心里,只全心全意的对罗紫卿一人好,更身在虢国夫人庇护下,不想再见到那人,那人也就没有再来扰他。几年过去,就算是再有什么牵绊,也应该随着日子的逝去而流于无形了。
若说还有什么能值得让人惦记的,大概也就自己这副皮囊了……只是那人位高权重,投怀送抱者自是不少,又怎么还会稀罕一个幼时的床伴?
他正想得出神,没提防一只温暖的手忽然触到自己脸颊,才回过神来。
罗紫卿伸手轻抚安笙脸颊,脸上是那熟悉的温和笑容,「而且那人自己也开口说过,要我性命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他不是那种会做无用之事的人,这点,我还是相信的……」也更相信,他对你的一颗心,从来不曾变过……
只是后面的话罗紫卿并未说出口,眼睛看着安笙,半晌才不易察觉的悄悄叹息一声。
却不知叹的,到底是谁?
◇◆◇
李琎三人在寺丞的监视下,也不能再多说。
出了大牢正要上马车,哥舒碧却忽然开口道:「就拜托你先送安笙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安笙一愣,还想再问,却被李琎一把拽进车里,「走吧走吧~~出来这么久,我也想念朱颜姑娘的玉壶春了!」说完,不由分说就命车夫驱车离开了大理寺门口。
等马车走得完全看不见影子,哥舒碧才漫不经心的沿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
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走来,便是兴通坊,哥舒碧见身后没有可疑的人,一个转身,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拐进一间普通的房子里。
后院种着几棵梨树,满树雪白如霜的梨花,树下安着水磨雕花石桌,桌边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到来。
「你来迟了。」任青回头看了看哥舒碧道。
「我尽量赶过来了。」哥舒碧毫不客气的在任青对面坐下,英俊的脸上一扫平时嘻笑的神色,「可是紫卿的事情?」
任青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来,「石头,你向来精明,自然该知道背后是什么。」
他说完抬头看向哥舒碧,漆黑的眸里却全无笑意,开口道:「昨夜我有贵客。」
「谁?」哥舒碧警惕的问。
「虢国夫人。」
哥舒碧顿时脸色一变,「果然是她。」
「她仗着皇帝恩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任青淡淡说来。
「所以就让紫卿做了替罪羊?」
哥舒碧知道是虢国夫人背后捣鬼,但毕竟和罗紫卿交情匪浅,怎能无动于衷?但眼前的人闻言只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他,眸子里深沉得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
「罗紫卿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任青缓缓说完,一双眼